等頭疼緩解轉頭看向對面,隻一眼便覺得心下不妙,眼前這些人雖說靈力幾近枯竭,但眼神透着決絕,似乎就根本沒想着活!
和一群修士打他不怕,但若是和一群視死如歸的人打,他卻要束手束腳了。
若唐清歡在的話,必然會發現其中不少大事她認識的人。
比如天衍宗的南初、陸雲舟,比如玄武劍派的石輕塵,還比如紫霄宗的溫以時,還有唐清歡曾有過幾面之緣的徐文潔等等。
徐文潔被衆人擋在背後,雙手不斷掐訣,周圍靈力渙散,是以這微弱的靈力波動,完全沒有引起落羽宗的警覺。
溫以時側身看向徐文潔,道:“前輩,怎麼樣?”
徐文潔微微搖頭:“不行,這陣法還差關鍵的一步,我還需要時間。”
“好,前輩放心去做,其餘的交給我們。”溫以時說罷,眸子帶着堅定,把背後佩劍接下,當即要擡步上前。
石輕塵将人擋住,遲疑一瞬,最終開口道:“我來。”
“不行,”溫以時瞬間反駁:“你身上的傷勢還沒好,還是我來。”
石輕塵搖頭,拍了下他肩膀道:“放心。”
“沈忱,你也來了。”石輕塵緩步上前:“你在落羽宗龜縮這麼多年,終于舍得出來了。”
“石輕塵,你……。”沈忱動作一頓,這人現在會主動和人說話了?
沈忱眸子在衆人身上掃過,看衆人身上的傷勢,眉頭一松,嘴角帶着嘲諷,沒想到石輕塵也有主動和他說話的一天。
沈忱頭腦發脹,視線在石輕塵身上遊離許久,白晟現在魂體不穩,原先的身體也有所弊端。
若能奪了石輕塵,對他來說也是件好事,不過這人向來謹慎,想将人控住不是易事。
其餘衆人的動作也停在原地,他給了衆人一個眼神,立馬有人識趣退後,開始調整氣息。
沈忱語氣低沉,上前道:“我們好歹相識一場,即便陣營不同,但情誼尚在,隻要你願意放下長劍,我定保你不死。”
石輕塵聞言笑了笑,目光幽深地望着他道:“當年,你就是用這招哄騙的他?”
沈忱心失跳一拍,不敢直視石輕塵:“當年的事,确非我所願。”
“呵,人死了你知道哭了。”石輕塵見他這副惋惜的模樣,忍不住輕嗤:“别裝了,他的死不就是你授意的?”
沈忱嘴角微抿,心中帶着苦澀:“不管你怎麼想,當年我是真的想救他,是他自己非要作死地破壞宗門的祭祀,若非如此,我怎會殺他!”
“這一切都是他自己不好,怨不了旁人!”沈忱說着語氣越發堅定:“你到底想說什麼!”
石輕塵輕歎一口氣,強忍不适,正色道:“自然是想和你叙叙舊,隻是沒想到,多年未見,你還是如此厚顔無恥。”
“你這人是不是有病啊!”沈忱眉頭一陣陣的鈍痛傳來,咬着牙道:“要不說我當年最讨厭的就是你,講的話每一句中聽。”
“我勸你還是看清現在的形勢,現在是你要求我,”沈忱越看石輕塵的身體越滿意:“求人要有求人的态度,不如你過來和我道個歉。”
沈忱背後的手緊張地攥緊,隻要這人走近幾步,噬魂藤便能瞬間發起侵襲,隻要石輕塵魂體上有他的烙印,接下來就容易了。
石輕塵假笑道:“那你可真是厲害。”
石輕塵察覺後面有人拍了拍自己的肩膀,緊鎖的眉頭微松,這沒話找話的事情還真是不适合他。
“行了,”石輕塵屈指點了下,眼神裡的厭惡幾乎凝成實質:“你是個什麼東西大家都清楚,别整那些廢話,直接開打吧。”
沈忱:“???石輕塵,你是不是有病啊!明明是你要和我聊,怎麼還這麼不耐煩的樣子?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
“那又如何,”石輕塵冷哼,長劍一劃直指落羽宗衆人。
落羽宗衆人:……
要讓沈忱來說,他當年最讨厭的就是石輕塵這一副死人模樣,活像有人欠他什麼似的。
他也是最近被沈白晟的事情擾的心思亂了,不然也不至于頭腦發昏,認為石輕塵這麼一個石頭腦袋,能和他聊天!
石輕塵反倒笑了:“未曾想到,最後竟是我們一起走。”
此言一出,沈忱眉頭緊蹙:“你什麼意思!”
現場的氣氛瞬間降至冰點,靈力在空中肆虐,石輕塵對着身後地點頭,衆人嘴角皆是帶笑,僅僅片刻,便瞬間散開,成圓弧狀落于茗山的不同地方。
沈忱沒想到這全群人竟想着同歸于盡,立馬擡手破陣:“石輕塵,别沖動,一切好說,你不為自己想想,難道就不為宗門的其他人着想嗎,你們若死了,剩他們一幫廢物,豈不隻能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