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息後,趙從之匆匆趕到,望着烏蘭博甯消失的方向道:“又讓他跑了。”
唐清歡聞言,眸子閃了閃,來的真巧。
孫文嶼搖頭,望着沈懷林道:“先回去。”
沈懷林點頭,幾人還未從屠宰場的言論中清醒過來,還是憑着多年的經驗,各自分工,不多久便将這裡恢複原樣。
段清風兄弟二人并未跟着他們回去,他們對此地較為熟悉,留在這裡輪流看守也安心些。
沈懷林講的時候,并未避開唐清歡,加上唐清歡與落羽宗羁絆較深,周落瑜的魂體又一直待在唐清歡識,衆人便直接帶她去見了周落瑜。
唐清歡看着面前徹底清醒過來的周落瑜,眉頭舒展開來,難怪她覺得這人熟悉,原來是她當初在幻境中見過的那個孩童。
周落瑜往日都是在識海裡和唐清歡交談,還是第一次這麼面對面,尤其是他還記得自己失憶後,試圖奪舍唐清歡身體,他眸子忍不住閃了閃,有些别扭。
唐清歡接受的倒是快,并未提及之前的事,周落瑜見狀松了口氣,她直接問:“這麼急匆匆地趕來,可是有什麼要緊的事?”
衆人這才注意到周落瑜身體的異樣,尤其是孫文嶼,急匆匆地上前,拼力将靈力渡給他。
周落瑜面色緩和,這身體是景陽派用秘寶所制,不過終究不如真身熟悉,加上他剛清醒,與身體還在磨合期。
周落瑜沒遮掩,再次講述自己記憶中的一切,包括上界飼養他們以補充靈力。這些事不過和唐清歡猜測的差不多,隻是講得更加細緻一些。
唯一不同的便是,她沒想到落羽宗的人竟是在當年那場對戰中便沆瀣一氣。不過,她覺得周落瑜沒有說出全部實情,他看向自己的眼神雖然隐秘,但不對勁。
“這就是我知道的一切了,”周落瑜将事情講完,看衆人久久不能平息,繼續說:“來之前,我聽景陽派的人說,上界的人催的太近,落羽宗最近要有大動作了。”
“呵,”有人冷哼一聲:“那群人明明也是這世間的修士,居然和魔修溝通,總有一天會自食惡果。”
周落瑜點頭,向着景陽派衆人急匆匆地出發,又道:“我傳送來之前,聽說落羽宗的人要對茗山下手了,可是那裡有什麼問題?”
孫文嶼心下一驚:“您确定是茗山?”
“我确定。”周落瑜神色鄭重:“我傳送來時,他們已經出發了。”
“那裡,”孫文嶼腳步一頓,聲音聽起來有些幹澀:“那裡近期有一批化神期的弟子,各大宗門的化神期弟子都有。”
“他們現在在茗山?”趙從之臉上帶着詫異,“他們的具體地方連我們都未必知道,落羽宗的人怎麼會知道得這麼具體。”
唐清歡聞言心下一沉,若是真的,這個地方的意義可就太重大了。這批弟子既是各大宗門預留的後備力量,又是衆人反擊落羽宗的核心。
這批弟子的地方一定是有所變動,落羽宗現在能準确突襲,說明他們之前便知道了這個地方,也就說明,在這批化神期的弟子裡有落羽宗的内應。
幾人對視一眼,皆想通了其中的問題,這問題比落羽宗偷襲這件事情要危險得多。
聽說茗山的事情後,唐清歡有些待不住,當天下午便準備回景陽。
傳承之地的具體情況還未可知,加上周落瑜的到來,他們現在急着詢問周落瑜幽冥派隐秘的往事,唐清歡留在這裡也确實有些不方便。
還有一些隐蔽的事情不能往外說,趙從之和孫文嶼沒開口留人,隻交代唐清歡一定要注意安全。
最後是由沈懷林和上官枝将人送出去,他們急匆匆拉着周落瑜走了。
上官枝剛出傳送陣,和唐清歡簡單說了幾句話,就率先離開了,給明顯有話要說的沈懷林留出足夠的空間。
沈懷林有許多話要說,最後隻是道:“唐師妹,一路當心。”
“放心,”唐清歡笑了笑:“我這人一貫惜命得很。”
“嗯,唐師妹,景陽派現下已經派了人前往茗山,這時候景陽派反倒危險,你若回去,一定要加強戒備。”
沈懷林感受幽冥谷的氣息,心情壓抑,将自己從落羽宗聽到的情況簡單和她說了一遍。
他說的話也是桑原生想借着他的口說的話,桑原生不擔心唐清歡不回去,而是擔心唐清歡回去。
落羽宗近期所有行為的目的都很明顯,那就是盡快打通和上界的通道,但被幾位前輩直接封了後路,是以他們現在将目的打到了唐清歡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