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成全身都用黑布包着,這布看起來有些長了,不知道是不會裁剪,還是不舍得,地上已經拖沓了一條,被路兩邊的草叢磨得有些發毛。
見三人絲毫不懼,張成更急了,咬牙将長刀貼得更近,腳步一抖。
唐清歡:……懷疑這人會不會被自己的衣服絆倒。
吳懷瑾一下看懂她的意思,差點沒忍住,低聲說:“怎麼樣,師妹,我們是主動還手還是被迫還手。”
唐清歡思索片刻,無聲回道:“被迫吧,師兄剛交代過。”
“聽到沒有!”張成臉上也用黑布包着,隻露出兩隻眼睛,擡手丢了個麻袋過去,催促道:“趕緊的。”
林栢仁一怔,見二人都不說話,将張成打量一圈,幹脆道:“這位……道友,看你身上這氣息,應當是名修士,你這四肢健全的,怎麼不好好修煉……”
“嘿,”張成惱了,另一把長刀橫在林栢仁脖子上,“你讓拿東西,讓你廢話了嗎,你趕緊把東西交出來,老子早就看到你手上有個大金镯子了。”
說罷,腳一擡,猛地就要踹過去,低頭看着今日的穿着,還是忍住了。
娘的,就不應該和老餘打那個賭,心中暗罵一句,還是朝身後揮手,招呼後面幾人跟上。
唐清歡眉頭一挑:“你這人都是有眼光。”
張成美滋滋的,将唐清歡脖子上的長刀收起來夾在胳膊肘,做了個四不像的拱手,“還是這位姑娘有眼力,說話還好聽。”
“不像這人,張嘴就是叨逼叨,還好好修煉,你他娘的怎麼不修煉。”張成不耐煩地上前一步,準備動手。
後來的一群人,直接将幾人圍住,目光放肆地在幾人身上打量。
其中有個魁梧的漢子,大咧咧的朝張成道:“我就說你他娘的幹不成這事兒,咱搶劫這種活将講究的就是穩準狠,就你這磨磨唧唧的勁兒,什麼肥羊都得跑咯。”
圍觀一群人瞬間扛着長刀樂了,“誰說不是呢,就這還想當咱大當家的,那我們以後豈不是三天餓九頓。”
“哈哈哈哈,”衆人又樂了,不過動作也沒墨迹,長刀直接朝幾人砸去。
老餘長刀出鞘,又補了句:“若遇到個厲害的,一拳把你掏死。行了,可别磨叽了,老規矩,男的喂狗,女的帶走。”
張樂眼睛猩紅一片,握着長劍的手都在抖,發洩似的揚起長刀。
林栢仁退後一步,挑起長劍,道:“我勸你最好還是别動手,不然我會還手。”
“你居然還敢還手!”張成面目猙獰,聲音惡狠狠的。
林栢仁這镯子是用稀有的靈巾打造而成,镯子上還雕刻着吳師伯親手繪制的符篆,蘊含強大的靈力。
這镯子平日有儲物和輔助修煉的作用,遇到危險時,上面蘊含的靈力能迅速生成屏障,抵擋敵人的攻擊。
“那是自然,你當老子這洛城大盜的名頭是百來的?”
“砰!”
随着一聲悶響,土匪們的兵刃瞬間變形,幾人倒飛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手骨具裂,體内一陣翻湧,劇痛如潮水般襲來,髒腑更像是被穿透一般。
張成見狀,面露驚恐,開口欲求饒,結果一口血猛地噴出,其餘土匪紛紛轉身欲逃。
“這就走了?”唐清歡上前一步,聲音輕輕柔柔的:“怎麼,我師兄這大金镯子就不要了?”
“不……不敢。”張成面露難色,雙腿發軟,将另一把長刀掩在身後,狼狽倒退,“是我有眼不識泰山了,沒想到您幾位居然是修士。”
唐清歡停住,手一擡,長刀瞬間布滿裂痕,聲音清冷:“搶劫,是有代價的。”
張成看着在地上已經報廢的長刀,心都在滴血,這兩把長刀可是他花了全部身家,求城裡的修士幫忙鍛造的!
沒想到,不過一擊就報廢了。
“我,”張成咬牙切齒,“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唐師妹,這……”林栢仁輕歎一聲,猶豫着開口:“這是不是傳說中的‘蠢到天際’,還是說我們三個看起來很菜?誰都能來搶一波?”
“可能是你看起來很好欺負吧,”唐清歡摸了下下巴,直接忽視張成,沖林栢仁道:“再說,這壞人搶劫自古都是見一個搶一個,哪有放過的道理?”
二人正說着,一柄長劍瞬間飛至唐清歡面前,将幾人隔絕開。
幾道人影瞬間而至,将衆土匪護于身後,沖唐清歡三人厲聲道:“你們是哪裡來的人,怎的在我洛城欺負人!”
唐清歡頭也沒擡的回道:“要不你看清了再說。”
“這還用看?分明就是你們仗着人多……額,”那人頓了下,“仗着自己武力強欺負别人!”
唐清歡聞言,擡眼,視線停在說話那人身上,“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們欺負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