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清歡看着阿福踉跄的模樣,心裡有些酸酸的,雖然不知道阿福是怎麼逃開的被吸生氣,
但看得出來姐弟倆将阿福養得很好,哪怕到現在,身上也沒有很邋遢。隻是眼下城裡這情況,隻怕誰家都多養不了三個孩子,畢竟這不是多三張嘴的事兒。
唐清歡視線在衆人身上掃了一圈,看着腦袋幾乎垂到胸口的阿福,蹲下身子,摸着阿福的腦袋輕聲道:“阿福,願意跟姐姐走嗎。”
阿福歪着頭看着唐清歡,懵懂眼睛滿是天真,奶聲奶氣地問:“跟姐姐走我們可以活着嗎?姐姐說讓我活久點,我答應她了。”
王俞之站在一旁突然覺得鼻子酸酸的,心情複雜的看了眼城主府的方向。
恨不得給當時阻止唐師姐轉化生氣的自己一拳,他之前居然還會覺得不忍心,真的是蠢。
唐清歡臉上帶着淡淡的笑,摸着阿福的腦袋道:“會的,姐姐答應你,你們不僅能平平安安地長大,還能活得很久很久。”
“嗯,”阿福猶豫地看着一旁的阿伯,瞧着阿伯對她拼命點頭,忍不住跟着點了點頭。
脆生生道:“我願意跟着姐姐走,隻是阿姐和阿兄現在睡着了,可以等他們醒過來再走嗎。”
阿福雙手拘謹地交握在身前,緊緊拽着自己的袖子,手心都有些出汗,嗫嚅道:“我們能自己走,吃的也很少,不會給姐姐添麻煩。”
唐清歡微不可查的歎氣,拿着帕子将阿福手上的血迹擦了擦,将阿樂手裡的銀手環接過來,戴在阿福的手上,輕聲道:“乖孩子。”
陸天文心下也有些不忍心,那個男孩兒可能沒什麼問題,這叫阿枝的女孩兒沒有天賦又受了這麼重的傷,隻怕能多活幾年就不錯了,不過看着阿福一臉希冀,到底沒忍心開口。
幾人分工,唐清歡負責從尤為幾人嘴裡挖出城主府的信息,陸天文等人則是将衆人送回去,瞬間将城裡再次檢查一遍,确保這裡确實沒有邪修。
唐清歡身形一閃,直接出現在鎏金塔裡,望着瑟瑟發抖的幾人道:“說說吧,城主府的人都去哪兒了。”
幾人身子不斷發抖,警惕地看向四周,唐清歡特地将人丢進了一片已經清空的地方,偌大的地方黑漆漆的,隻能聽到幾人彼此的呼吸聲。
幾人一聽到唐清歡的聲音,吓得打了個哆嗦,死死抓住同伴的手,“仙師,這是什麼意思,我不知道。”
“呵,”唐清歡嗤笑一聲,“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手下一番,一股靈力瞬間過去,幾人被這威壓壓制得頭都擡不起來,身體像是被衆人碾過去一樣。唐清歡的手一揚,衆人覺得瞬間被盯上,空間裡時不時傳來“嘶”“嘶嘶”的聲音。
他們能聽到黑暗中有動物在地上爬行,聲音沉悶而恐怖,距離他們越來越近,血腥氣撲面而來,他們想跑卻怎麼都邁不開步子。
縱使塔内看不清,他們也能感受到蟒蛇的冰冷,強烈的不安感瞬間襲來,心髒急速跳動,仿佛要從胸腔中蹦出來一般,後背瞬間汗濕。
唐清歡嘴角彎了彎,在血蛟的腦袋上點了下,血蛟讨好地吐着蛇信,對着幾人纏上去。
“啊!”
血蛟不過剛纏上幾人的胳膊,尤為立馬驚聲尖叫,痛感瞬間讓他半邊身子都麻了。
擡手就要砸向血蛟,不過剛擡手,手臂就蟒身纏繞,不斷纏緊,尤為的胳膊瞬間充血,他似乎聽到胳膊斷裂的聲音。
地上的幾人面目猙獰,像是承受了極大地痛苦一樣,依稀看清血蛟的模樣,恨不得當場昏死過去。
尤為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臉色蒼白,雙腿發軟,癱倒在地,狼狽的向後爬過去:“我說,我說!”
“說來聽聽,要是說得讓我不滿意了,我這小血蛟可就不一定能控制住了咯。”尤為還沒反應過來,血蛟瞬間将人整個纏起,倒挂着蕩在半空。
“仙師,我不敢騙你。是前日,他們前日就走了。”尤為驚慌失措,被血蛟盯得渾身發寒,拼命想要抓住什麼讓自己心安,隻是根本看不清人在哪裡,視線茫然找不到定點。
唐清歡眼睛眨了下:“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真的呢?再說,就你這實力,你怎麼知道他們是前日離開的。”
“是我偷聽來的!”尤為又急又怕,也顧不得許多了。
“我那日正好輪到在城主府當差,聽到他們說什麼要弄死幾個人去破什麼陣,還說他們被發現了,要趕緊走,說這裡留個人收尾就行,收不了尾能拖延幾日也行。”
唐清歡目光一凝,這人的說法,倒是和後面陣法附近突然冒出來的煞氣對上了,隻是這對話這麼不加密?設都能聽到?
她心裡有些不确信,落羽宗的人這麼沒有警惕,談話還能讓旁人聽到?還是說是故意為之?和她們打一個反心态。
“仙,仙師。”尤為聽不到唐清歡的聲音,頓時慌了,“我真的沒有說話,你信我仙師,真的,你信我啊。”
“嗯,相信你,”唐清歡不在意地點頭道:“所以,你還是沒說他們人去了哪裡。”
尤為恨不得馬上起誓:“人去了哪裡我真的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他們是朝東南方向去了,我看着他們飛走的。”
唐清歡擡手将人放下來,徑直出了鎏金塔,西南方向,難道是玄雲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