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親之後,他和……娘子一同走商,還是讓她留在蒼州呢?
孩子真的要生兩個嗎?
老宅的确該修了,這會兒娶新婦還能勉強住住,一兒一女可真不住下……
阿平要是知道自己要當叔叔了,應該也會很高興吧……
她們的手觸碰到真珠微涼光潤的表層,珠子頓時亮起瑩白光輝,可比剛剛那對亮多了!
楊豎心裡就一個想法,完了,天作之合!
那就這樣吧——
程家妹妹細細觀測亮度,旁邊護鼎的侍從少年擡起眼,沒頭沒腦的說了聲:“五成五。”
聞言,程家妹妹點點頭,甜甜一笑:“那就這樣吧,楊大哥,你再逛會兒,我出去找阿娘了。”
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楊豎:“……”
等會兒?怎麼就走了?!
他愣在原地,不知所以,直到後面的人推他一把:“還拜不拜,不拜就讓開!”
這也太突然了!周圍熱熱鬧鬧,楊豎懵懵的往旁邊挪了寸許,轉過頭,瞥見侍從少年,問:“五成五是什麼意思?”
護鼎的侍從看他一眼,拍了拍楊豎的肩膀:“在她帶來的十幾個郎君裡,你的亮度約莫在五成五,大概能排在前五名,加油。”
楊豎:“……?”
楊豎:???
等到他半懵半失落的走出館閣,程家母女早就離開了,迎接他的是楊母的老拳:“真是不争氣的東西!”
阿母看起來弱弱小小,拳頭可真不輕,楊豎隻能連連逃竄。
不是,這叫什麼事兒啊!
拗不過娘親,他被拉去一個攤位前,攤主是位年輕妙齡女娘,抱着一隻貓,眼神含笑,遙遙的便與楊母眼神示意,微微颔首。
還來?楊豎在外行商,也見過不少貴人,悄聲說:“娘,這姑娘我怕是壓不住啊。”
這會兒他倒是嘴皮子也利索了,心肝也不亂跳了。
“說什麼呢你,”楊母斜他一眼,又笑意盈面轉過頭去,急切道:“主持大人,勞煩您幫我瞧瞧,我這兒子什麼時候能娶上媳婦,真珠仙君不佑他啊!”
楊豎吃了一驚,主持?一個姑娘?這模樣怎麼看怎麼不像,但周圍的人往來皆向她示意,俨然極為尊敬眼前的女娘。
楚辭擡眼,收斂了笑容,細細端詳他兩眼,搖搖頭:“不必問我,關鍵還在你兒子身上。”
瞧着就是一副不情不願的模樣,能成就怪了。
“那是怎麼回事?”楊母趕緊添了些香油錢,追問道:“主持大人,請您明示。”
楚辭撸着貓,高深莫測道:“真珠仙君亦不能窺人品心境。”
楊母立馬就急了:“我兒子絕對是個老實本分人呐!心地善良,娶了哪家姑娘就會一心一意對她好的!”
就差當場賭咒發誓了。楊豎喊了聲娘,見她還想往功德箱裡添香油錢,伸手欲攔,沒成想反倒是主持姑娘伸手攔了下來。
連錢都不讓添,楊母更急了。
楚辭安撫她:“關鍵不在錢财,而在誠心,令郎實不誠心。”
這話一出,楊豎又挨了一頓好打,他委屈極了,也不好沖一個姑娘發火,隻能拉住母親:“娘,我們走吧。”
楚辭對他搖搖頭:“你此刻心中仍有疑慮,不聽不信,唯一的破解之法就是誠心前來閣館朝拜,一連十五日,日日不綴,方能覓得姻緣。”
“話就說到這裡了,”楚辭幽幽歎氣:“愛信不信。”
楊母拉着兒子千恩萬謝的走了,直說明日再來。
楚辭搖着小扇,高深莫測的神棍範兒拿捏的足足。
很快便又有下一個着急姻緣的人湊上前來。
旁邊攤位上的守攤少年是蒼州本地招募的,看完了全過程,有些納悶,平時就連師傅算卦都需要言辭謹慎,她怎麼能如此笃定,一口斷定。
他問楚辭,楚辭隻笑。
問她身邊的青年,青年也隻是搖搖頭。
問了一轉下來,還是師傅敲敲他的腦袋。
“因為我們算的是命,她算的是人。”
少年不解:“這有什麼區别嗎?”
師傅無奈,笨蛋徒弟實在沒有慧根:“楊家大郎,你又不是不認識,常年在外走商。他剛剛來時滿臉失落,如果沒有心思,怎麼會失落,必然生出了娶親之意。”
“館閣内求姻緣的兒女甚多,一連前來十五日,再怎麼樣也能撞見一兩個合眼緣的姑娘吧?”
“退一萬步說,萬一他沒有前來,繼續跟着商隊外出,那不正應驗了他心不誠,因而娶親之事渺茫,也能有個話頭去回應爹娘。”
這會兒楚辭還不知道旁邊有人在分析自己,她笑眯眯的給攤前客人看姻緣,心想就該把胡顔從江州騙過來,放到館閣裡當鎮店之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