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兩人都是親過嘴的關系了,高越黎卻沒有對他做進一步的事情。說不定就是他自我意識過剩。高越黎也親口說了,他不是高越黎喜歡的類型。
真的不是嗎?梅萱明明說高越黎對他有意思。
說到底,他對高越黎又是怎麼想的呢?
******
“元蘇,怎麼睡着了?”
有聲音似遠似近的在呼喚他。
陳元蘇睜開惺忪眼睛,發現自己躺在床榻上不知不覺睡着了。眼前在呼喊他的人竟然是高越黎。不知道高越黎什麼時候過來的,還姿态親昵地伸手摸着他的臉。
“高大夫……?”
高越黎溫柔地笑了笑,臉湊到陳元蘇面前:“怎麼喚得那麼生疏?你不叫我越哥了麼?”
他撫着陳元蘇臉的動作暧昧旖旎,讓陳元蘇感覺酥酥麻麻的。
“越哥,你怎麼在這裡?”
“睡糊塗了嗎?我們不是一直在一起?”高越黎低聲笑道,唇有意無意地掠過陳元蘇耳畔。
“你在做什麼?”
“又明知故問。這不是你想做的麼?”高越黎的臉倏地在眼前放大,柔軟的唇就這樣毫不遲疑地吻上他的唇。
唇瓣相貼,彼此呼吸交纏,灼熱難耐。陳元蘇一瞬驚愕,還沒反應過來,唇瓣又被靈巧地撬開,濕滑的舌頭就滑進了嘴裡。
濕……濕吻?!
陳元蘇吓得臉色發白,猛地從榻上彈坐起身。
外頭日光正好,漏進屋内,一室明亮。清脆的鳥叫聲不時從窗外傳來,昭示着新的一天開始了。
陳元蘇捂住嘴唇,心驚膽戰地看向四周——連高越黎的影子都沒看到。
隔壁床榻的長孫琰被陳元蘇吵醒了,睜開眼睛問他:“元蘇,你怎麼了?”
長孫琰的聲音徹底讓陳元蘇清醒過來,臉接着瞬間爆紅。
他這是……做了春夢?對象還是身為男人的高越黎?!
陳元蘇不死心,半是害怕半是僥幸地摸了摸被褥底下的褲子——
……他居然做了和高越黎有關的春夢!!
他真的變彎了嗎?!
興許高越黎是斷袖這個事實對他打擊太大了,他才會受到影響……
但那也不應該做春夢啊!
夢裡嘴唇相貼的觸感那麼清晰真實,現在回想起來,下面還會有反應。
“……沒,沒事。學長不用擔心,就是做了個噩夢而已。”
長孫琰坐起身道:“噩夢而已,醒過來就無事。既然都醒了,我們便一同去課堂。”
對對對,先去上學。陳元蘇試圖讓自己轉移注意力,不再去想高越黎。
可之後無論是上課還是散學,陳元蘇腦海裡總是不自覺地想起高越黎。
這樣下去不行,他必須找高越黎說清楚。他要和高越黎劃清界線,那個情侶的假把戲也不能繼續演下去了。
打定主意,陳元蘇帶着視死如歸的心情再次來到醫館。
可惜醫館裡隻有梅海在。不見高越黎,不見梅萱,連個傷患都沒看到。
“梅大夫,高大夫和阿萱呢?”
梅海一見是陳元蘇,倒也不客氣:“他和阿萱回康心醫館了。”
“……”
“他沒跟你說要走?”
“沒有。”
“陳公子,别怪我多嘴。我想問問你,你對阿黎是什麼想法?”
梅海居然會問這麼直白的問題,陳元蘇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他。
“我知道阿黎對你有意。若你對他沒那種心思還是趁早與他明說,免教他越陷越深。”
越陷越深?高越黎嗎?
怎麼可能?高越黎明明說過,他不是他喜歡的類型。
“梅大夫多慮了,我與高大夫不是你想的那樣。”
“老夫活得比你們久,你們如何難道老夫還看不出來麼?老夫非是反對你們在一起,隻是不願見愛徒傷心罷了。”
梅海思想還挺開放,不愧是這個世界裡的角色。
陳元蘇敷衍地應了兩句:“嗯,我明白的。既然高大夫不在,我先回去了。”
梅海還想說什麼,陳元蘇卻很快離開了。他勸說的話根本來不及出口。
陳元蘇心想,高越黎回到太元鎮也好,至少眼不見心不煩。這段時間他還能好好考慮考慮,這出戲到底需不需要繼續唱下去。
所謂冤家就是路窄。
剛從醫館回庑舍,陳元蘇就遇到了公玉謹那個瘟神。
公玉謹見了他,很是友好地上前寒暄:“陳兄,臉色怎麼如此之差?”
“公玉兄……隻是昨夜沒睡好,無甚大礙。”
公玉謹笑:“原來如此,我還以為是高大夫待你不好。若是這樣,我便要橫刀奪愛,将你搶過來了。”
“公玉兄真愛說笑。我與越哥感情甚笃,絕無你插足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