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見到的那兩個學生果然是一對,晚上打水時我瞧見了他們在幽會。”
“是嗎?”
“你這幾天是怎麼了,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是不是傷快好了,想早點離開醫館?”
“沒有的事。”
“我本來想等你願意跟我說的時候才聽你說的,可你又這麼不對勁,真沒事嗎?我們關系那麼好,你有事别瞞我。”
陳元蘇聽到梅萱這些話,像被道理綁架了一樣。她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他再不對梅萱坦白,是不是不夠義氣:“其實我和你師兄發生了一些事情。”
梅萱卻沒有陳元蘇想象中那麼興奮欣喜,她隻是應了一聲:“你們睡了?”
陳元蘇猛地被嗆到,幹咳了幾聲才順好氣:“别亂說,隻是……親、親了一下。”
梅萱反應平平,甚至說得上冷漠:“我還以為是什麼大事。”
這讓陳元蘇感到不可思議。她居然對他和高越黎親了的事情不為所動,她還是腐女嗎?
“不是大事嗎?”
梅萱一副看破了真相的模樣:“反正你們會親吻也不是因為産生了感情吧?”
“你要這麼說也對……”
梅萱歎了口氣,開始剝橙子皮:“師兄去雲遊四海時遇到過很多緊急情況,他早習慣了以嘴渡氣救人。這對他來說隻是一種治療手段。我是不知道師兄為什麼親你,但肯定隻是為了治療。你也别想那麼多,能和師兄那麼漂亮的人親嘴,你就當你占了便宜。”
為什麼以他占了便宜為前提?他分明是吃虧的那一個。
“阿萱,我有問題。”
梅萱很快剝好橙子皮,将橙子遞給陳元蘇:“别人送的,很甜,吃一個。”
陳元蘇接過橙子咬了一口:“确實很甜。不過我想問,為什麼每次提到與你師兄相關的事,你都不像磕别的CP那樣興奮?”
“……”梅萱避開陳元蘇的目光,像是不想回答。
“阿萱姑娘,我們不是可以互相分享的夥伴嗎?”
梅萱猶豫了一下才道:“其實我被師兄警告過,不許意/淫他。而且師兄他跟我太熟了,我也磕不起來。”
陳元蘇還挺理解梅萱。身邊的朋友确實很難下手拿來幻想,這樣感覺很不道義。
兩人正聊着,南宮紫儀和百裡鴻羲就忽然進來了。
自那日南宮紫儀撞見百裡鴻羲帶别人來看診後,每次都是南宮紫儀一個人來找陳元蘇。他将抄撰好的文書交給陳元蘇後就匆匆離開,也沒多說幾句話。
陳元蘇問過他和百裡鴻羲之間的事情處理得怎麼樣,但南宮紫儀總是一副很難說出口的樣子。看來他們之間肯定又發生了什麼,才沒辦法跟自己明說。
沒想到他們今日居然結伴過來醫館找他,陳元蘇反而覺得意外。梅萱識趣地尋了借口離開去幫高越黎,内室隻剩下他們三人。
百裡鴻羲還是老樣子,對陳元蘇的态度一如既往:“陳兄,久見。看你如此健康,我也安心了。”
陳元蘇心裡腹诽,何必假惺惺,反正你也從來沒想起過我。
南宮紫儀一改前些日子的頹廢焦灼,換上滿面的春風笑意:“方才高大夫跟我們說你後日便能如常去上課,實在太好了,元蘇兄。”
“是啊,終于可以離開醫館了。見你滿面春風,想來你與鴻羲兄的事情已然解決?”
南宮紫儀看了一眼百裡鴻羲,點點頭道:“多虧有元蘇兄出謀劃策,我才能看清自己。”
“我并沒有做什麼……”
南宮紫儀卻用力搖頭:“正是元蘇兄對我說了那些話,我才能好好思考我與鴻羲之間的關系。你說對不對,鴻羲?”
百裡鴻羲有些别扭和不情願地點頭:“嗯。”
他可不想被卷進他們的愛恨情仇裡:“那隻是出于朋友的關心罷了。”
“元蘇兄能這樣為我們着想,我們都很感激你。”
“所以……你們是和好了?”瞧他們之間的樣子好像跟和好有點不同。
百裡鴻羲聞言,語氣不知為何有種高高在上的優越感:“多虧陳兄,我們确實和好了。對麼,紫儀?”說完,他伸手攬住南宮紫儀的腰将他往身邊拉近一些,含情脈脈地望着南宮紫儀。
南宮紫儀的臉跟着一紅,有些不好意思地去推百裡鴻羲:“你别這樣。”跟着又對陳元蘇道:“元蘇兄,我和鴻羲他……”
陳元蘇伸手阻止他往下說的話:“不必明說,我都懂。恭喜你們了。”
南宮紫儀對百裡鴻羲說:“我想和元蘇兄單獨聊聊。”
百裡鴻羲皺眉,瞪了一眼陳元蘇,才點頭走了出去。
陳元蘇心想瞪他做什麼,又不是他叫他走的。
見百裡鴻羲離開了,南宮紫儀才真情告白道:“元蘇兄,原來我很早就對鴻羲有了情意,隻是自己一直都沒注意到。那日見他與别人有說有笑,我心裡很不是滋味。可一直不解為何自己會有那樣的心情。直到後來和鴻羲說開,才明白自己是在吃醋。哈,我是第一次有這樣的心情,真的很……難受。”
陳元蘇對别人的戀愛,特别是男同的戀愛沒一絲一毫的興趣。但這是朋友的戀愛問題,他不感興趣也得當個合格的聽衆:“最後能在一起就是好事。”
南宮紫儀笑道:“我也這麼想。對了,元蘇兄,還有一個好消息。”
“什麼好消息?”
“與你同住的那位學長回來了,往後你屋子就熱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