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誤會啊!陳元蘇在心裡呐喊。
要不是因為公玉謹……說來他跟高越黎都聊了這麼久,怎麼公玉謹一點反應都沒有?
陳元蘇用眼角餘光瞥向公玉謹,才見他緩緩向高越黎和自己走來。
“陳兄,這位如此俊美的公子是何人,不介紹一下麼?”
啧啧,果然是個好色之徒,這就把持不住了。哼哼,說明高越黎确實美得不可方物,他的計謀确實很有效果。
陳元蘇十分熱情地介紹道:“這位是高越黎高大夫,如今代替休養的梅大夫在醫館看診。昨日就是高大夫替我治療的傷勢。”
公玉謹站在陳元蘇身旁,唇邊勾笑,半眯着眼睛打量高越黎。
确實是個難得一見的美人,不知是否能給他帶來一些别的樂趣。
公玉謹盯着高越黎的目光赤/裸,埋藏着幾分戲谑:“原來是高大夫,幸會。我乃陳兄的同窗,公玉謹。”
高越黎神色仍舊淡然無波:“我對你們的名姓無甚興趣。時間寶貴,二位來去自便。”說完,就拎着醫箱繼續往西庑走去,不再理會二人。
公玉謹望着高越黎走遠的身影,笑着自言自語道:“真是個妙人。”
這正是陳元蘇想看到的畫面。他假意憤憤不平地開口:“他竟然無視公玉兄,實在太過無禮,真是白長了一張好看的臉。”
公玉謹瞧陳元蘇說得如此義憤填膺,與剛才見到高越黎時那副興高采烈的模樣截然相反,忽然有些意興闌珊。
原以為會偷偷寫信告發他的陳元蘇跟那些對他阿谀奉承的人不一樣,他才對陳元蘇産生了興趣。
結果陳元蘇還是和其他人一樣,對他這個二皇子有所忌憚,唯唯諾諾。
實在無趣至極。
“是麼?我倒覺得他是個性情中人。”公玉謹的聲音明顯冷漠疏離了不少:“地掃完便該走了,陳兄。”
陳元蘇聽到他這樣的語調,頓時歡喜極了。看來公玉謹對他應該不再有興趣了。
千言萬語盡在不言中,謝謝高大夫。
公玉謹陪陳元蘇回庑舍,一眼便看到薜懷雲和南宮紫儀在院子中庭的槐樹下說話。
兩人不知在聊什麼,南宮紫儀的眼眶有些泛紅,薜懷雲的神色亦是不佳。他歎息着擡手拍了拍南宮紫儀的肩膀,像在寬慰。
南宮紫儀搖搖頭,正想說什麼卻瞥見回來的陳元蘇和公玉謹。
他勉強撐起笑臉,對陳元蘇說道:“元蘇兄,你回來了。”
薜懷雲也随着他的目光側身望過來,卻一眼定在公玉謹身上。
不管薜懷雲和公玉謹人後是什麼關系,人前薜懷雲還是陳元蘇和公玉謹的老師,禮儀必不可少。
陳元蘇和公玉謹向他俯身行禮:“薜先生。”
薜懷雲明白自己是何身份,在陳元蘇和南宮紫儀面前也裝出一副夫子的作派。他微笑點頭,柔聲道:“我有事找阿謹相談,不知阿謹可否随我走一趟?”
公玉謹漠然回道:“弟子尚需照顧元蘇兄,恐怕無法随先生過去。”
薜懷雲目光複雜地看着陳元蘇。幽幽眼波似乎斂着無數言語,深切而憂傷。
被這樣的眼神盯着看,陳元蘇忽然感到一陣心虛。好像自己搶走了他很重要的東西,他又對此毫無辦法。
可惡的公玉謹,居然拿他來當擋箭牌。
陳元蘇正想解釋,卻聽南宮紫儀開口:“公玉兄不必擔心,我可以照顧好元蘇兄。薜先生親自來庑舍尋你,料是有很重要的事情,你且随他同去。”
陳元蘇看向南宮紫儀的目光頓時多了幾分欣賞。幹得漂亮啊,紫儀兄!
南宮紫儀并不知公玉謹是故意找借口避開薜懷雲,隻是秉承着尊師重道的心思行事。
他性子純良正直,用陳元蘇的話來說,還有些天然呆。這樣的人正是公玉謹的克星。
公玉謹看得出南宮紫儀是個有赤子之心的少年。公玉謹一向敬重這樣的人。隻是沒想到有時過于赤誠反倒成了掣肘。
既然南宮紫儀開口,公玉謹失了理由,隻好道:“好吧,先生請。”
薜懷雲幽微地輕歎一聲,率先邁步。
目送薜懷雲帶着公玉謹離開,陳元蘇終于大大地松了口氣。
擺脫公玉謹糾纏的陳元蘇終于有閑暇去關心南宮紫儀了:“咦,怎麼不見鴻羲兄?”
平日他倆都是形影不離,現在看到南宮紫儀形單影隻陳元蘇還有些不習慣。
這麼說來,上課那會兒也沒見南宮紫儀和百裡鴻羲待在一起。莫非他們還在為早上争吵的事賭氣沒和好?
南宮紫儀聽到百裡鴻羲的名字,神色頓時黯淡下去,他話中帶怨:“我現在不想聽到有關他的事。”
“你們吵架了?”
像被陳元蘇說中,南宮紫儀搖搖頭,似乎不想多談。
他走到陳元蘇身邊拉住他的衣袖,帶着幾分請求開口:“元蘇兄,我今晚能在你舍下借住一晚嗎?”
陳元蘇登時瞪大了眼睛。
這又是什麼劇情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