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可惜了,理想很豐滿,現實能把人打骨折,
這些年他見過的這樣的人已經不是一個兩個了,否則這裡也不會被稱為“星球指揮官的可怕葬送地”,那些不見血的鬼會不擇手段的利用人性中最不堪的弱點一點點侵蝕掉指揮官身上的精神氣,直至将其吸食為同類,
每每總是這樣,無一例外,就沒一個争氣的能夠頂住誘惑。
不過有時候韋傑自己想想,真把考驗的人換成是自己,恐怕他堕落的速度還會更快一些。
唉,敬理想。
歎完氣後,韋傑問起盛夏:“您……要不要先聯絡一下聯邦安保隊的隊長?”
“我聯絡他幹什麼?”
明着聯邦安保隊的隊長都已經把她給賣了,她再巴巴湊上去,怎麼讓對方“一指揮官三吃麼?”吃一道黑·幫的錢再吃一道聯邦的錢最後再吃一道她的錢?
韋傑有些意外,既不聯絡聯邦安保隊的隊長也不聯絡其他人,那她現在準備幹什麼……一上任就來當聯邦的失蹤人口?
奈何盛夏就是一句話不說地盯着他,直把他盯得毛毛的。
“那我們現在去哪裡?”韋傑幾乎是在盛夏的眼神示意下說出這句話,
“政務大廳,還有,把旁邊的武器都帶好。”
“您這是準備去?”
“劫持人質。”
韋傑:???
“反正如今這局勢還能夠在政務大廳安安穩穩工作的人不是誰家親戚就會是誰家的兒子女兒,正好能用,你說呢。”
韋傑:……
不,不是,什麼劫持,等等,她不是星球指揮官麼?
眼看盛夏轉身就走,韋傑下意識跟了上去,而盛夏也眼疾手快直接就用一副手铐将兩人的手铐在了一起,“我不認識路,你肯定有車,辛苦幫我帶路哦。”
韋傑:???
“我上有老下有小啊。”
“所以你一定要珍惜好你自己這條小命,對嗎?”
面對着盛夏笑眯眯的威脅,韋傑一轉頭,隻覺得這個家夥根本就是史上最爛的星球指揮官!
不,說不定星球指揮官半路上就已經被人暗殺了,這個家夥指不定是哪顆星球裡逃跑出來的罪犯頂替了星球指揮官的身份,
奈何此刻不管韋傑心中有多怨恨,他始終都處于盛夏的強大威壓之下,兩人從廁所出來之後盛夏還很貼心的給兩人被铐在一起的手铐裹了塊不知從哪裡找到的破布,而此刻混戰過後的地面基地不僅一片狼藉,
更讓盛夏覺得不可思議的是自己的遠航星艦此刻……居然已經被扒得隻剩個外殼,哪怕是外漆居然都被人刮幹淨了,就好似一堆破銅爛鐵一般矗立在原地,
“這……是有點過分了。”韋傑能明顯感受到盛夏的怒氣值,
“這也是上任星球指揮官經曆過的?”
盛夏原本隻是随口一問卻沒想到韋傑的眼神閃避,像是想起了什麼很不好的事情但又極力想要隐瞞她一般,
盛夏垂眉想了想,決定“詐一詐”韋傑:“莫非是因為我說要見上一批指揮官的随行團隊,所以各方勢力才給我準備了這麼一份大禮,你們已經把上任星球指揮官以及随行團隊都幹掉了?”
“這話可不能亂說,我,我不知道啊我,您,啊……我上有老下有小,我還沒活夠呢。”
韋傑的哭猝不及防,幾乎是說哭就哭,反而把盛夏哭得有些手足無措起來,她叉着腰就這麼看着中年的韋傑在自己面前嚎啕大哭,内心糾結了好一陣兒,也讓韋傑硬生生哭了好一陣兒後,
終于,失去全部耐心的盛夏一把拽起了韋傑:“行,我不問你了,你如果不想死最好現在就盡快帶我去政務大廳,否則再過一陣兒,說不定我兩都得成為聯邦的最新失蹤人口。”
眼見盛夏的認真,韋傑想了想,終于帶着盛夏去往了不遠處的停車場,而走過的這一路,除了冷還有一地的狼藉與被風霜侵蝕過後的殘破,
有時候路上偶爾會零星走過幾個小孩,小孩們一臉麻木的朝着她們伸手,沒有得到任何東西後轉身就好似機器一般漫無目的的繼續朝着附近城市的深處走去,
“現在天變暖了,這些沒有身份的黑戶也被授意跑出來要錢了。”韋傑漫不經心這麼說了一句,
“授意要錢?”盛夏敏銳抓到了重點,韋傑有些無奈:“您該不會覺得在極寒過後這些沒有利用價值的小孩能夠什麼都不做就活下來吧。”
“但這裡又不是個旅遊星球,他們找誰要錢?”
韋傑:……
“說啊,找誰要錢?”
韋傑:…… “能要就要,要不到就把自己賣了,一個個器官排列在一起可比一個整裝的人值錢多了,不過是個借口,有時候死了說不定會比活着更好。”
盛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