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個過程中斷了,但是艾陵依然感覺到一股黏糊糊的氣息粘在她的身上,無法擺脫。
“如果我已經被同化,估計這個道具把深淵教使者當作是‘我’了。”艾陵說。
在秦易笑和賴玉澤的疑惑目光中,艾陵舉起了手上的手表。除了高處俯視艾陵的光點以外,手表的中心多出了一個光點。
“姚修雨所經曆的‘同化’已經出現在我的身上了。”艾陵深深呼了一口氣,“我懷疑我曾經也服下過‘灰泥’。”
……
“我已經看見‘祂’了,我們的神明,不不不,是我的神明。”
漆黑的房間中,身披鬥篷的使者坐在凳子上,着迷一般捂着自己的眼睛,似是沉浸在另一方的景象中。
他摘下面具,臉上露出癡迷的笑容:“我終于等到了這一天,所有的布置都是為了迎接‘祂’。隻有‘祂’和我成為一體,才能真正地實現我的夢想。”
使者擡起頭,望向房間:“你們說的對吧?”
就在使者話音落下後,房間中仿若人偶一般靜立的人紛紛摘下了面具,面具下是不同性别,不同外貌的人。但他們的眼神都一模一樣,和使者一樣充滿了狂熱。
——或者說,他們就是使者。
……
“你的手足真的太靠譜了,真的找到這個地方。”秦易笑望着手表上密集的光點,“這裡就是深淵教使者的聚集的地方了吧。”
秦易笑轉過頭,目光投向身前的建築,這是一棟博物館,門口裝潢宏偉,大門虛掩。
賴玉澤取下“手足”上的手表:“應該是的,但這裡看上去就像是陷阱。”
“即便是陷阱,我們也隻能踩下去了。”秦易笑擔憂望向賴玉澤背包上的艾陵,“艾陵的情況如何?”
“她一直都很平靜,不像是封閉視覺和聽覺之前,會像機器一樣突然停頓一下。”賴玉澤說。
“艾陵居然一直藏着這麼大的秘密。”秦易笑歎息,“難怪我總覺得她好像藏着秘密,原來她這麼早就被盯上了。”
在艾陵第一次同化後,她又陷入了相同的狀況,身體莫名頓住。在那個期間,她的視野似乎會和附近的深淵教使者同步。更糟糕的是,手表上使者的光點出現得越來越多。
與此同時,艾陵的“同化”現象發生得越發頻繁,到了後面幾乎是幾分鐘便發生一次。
一次二層的地形變換後他們拉開了和深淵教使者的距離。趁着手表上隻剩下艾陵一個光點後,艾陵讓秦易笑二人綁上她的眼睛,塞住她的耳朵。
直至目前,這樣的舉動似乎是有效的,手表上再也沒有突然冒出新的光點。
“找出深淵教使者可是一筆賠本的買賣,沒想到賴玉澤你和你的‘手足’都放棄了積分。”秦易笑随口道。
“我的‘手足’都是在玩偶王國後獲得新生的,這算是對艾陵的延遲支付而已。”賴玉澤說,“而且我本身也是……”
秦易笑望向艾陵的目光中多出幾分溫暖:“我也是。”
艾陵的存在就像是一個奇迹,在她的身邊,秦易笑居然在深淵一層收集到了三塊父親留下來的石闆——這是她在深淵一層三年都做不到的事情。
片刻後,秦易笑遲疑道:“不如就我們二人進去,我覺得如果她再次出現同化……”
在艾陵被封鎖視力和聽力前,她讓秦易笑二人找到深淵使者的所在地。到達那個地方後,再解開她的束縛。
但是秦易笑并不覺得這是一個好的想法,萬一取下束縛後,艾陵又再次陷入不間斷的“同化”,秦易笑害怕艾陵會永遠失去自我。
“我和你們一起進去。”
艾陵的聲音吸引了秦易笑的目光,隻見艾陵慢慢取下眼睛的綁帶和耳塞,她的目光格外平靜,似是能夠洞穿虛掩的大門。
艾陵輕聲道:“我已經感受到他了。”
“你感受到他?”秦易笑震驚。
“同化的過程是雙向的。”艾陵望着自己的手掌,似乎看的又不隻是她自己的手掌,突然她擡起頭,望向博物館的門口。
“他來開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