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生命已經終結了一次了。”姚修雨的手指幾乎要和手環融為一體,“她這次所做的置換是,她的生命和我的生命。”
聽到姚修雨的話,秦易笑突然感到心裡空了一塊,她一直覺得喬思安很煩人,總是嘴裡不停念叨着“師父”,然後總是讓她走正常人該選擇的方向。
但是,她像是一個大姐姐,明明喬思安和她的年齡相近,卻總是包容她的任性。
“放心,我不會讓她就這麼消失。”
聽到姚修雨的話,秦易笑擡起頭,在她的印象中,姚修雨總是一臉溫和,然而此刻一層愠色布滿了他的面容。
“在我死亡的這一段時間,我看到了,感知到了那個人的想法,我知道了他的計劃。”
姚修雨的目光移向秦易笑,和秦易笑對視:“我也,我也确定了,你的父親的發現是正确的。”
她的父親的發現?一直被稱為“秦瘋子”的父親,她的發現是正确的?
“你的意思是……”秦易笑瞪大眼睛,“他所說的深淵底部……”
“樓上一直有一個人在看着我們。”姚修雨的視線移向二層,一抹驚訝閃過了他的臉,“怎麼會是她?”
艾陵俯視着一樓的秦易笑三人,當她的目光撞上姚修雨時,她從姚修雨的眼中捕捉到震驚和狐疑。
就算是S級采集者,面對救了他兩次命的恩人,也不至于是這個表情吧。
頂着姚修雨懷疑的目光,艾陵走到了一樓:“姚修雨會長,初次見面。然後……”
她的目光落在姚修雨手中藍環:“我能問一下副會長怎麼突然消失了嗎?難道采集者的任務也像清道夫一樣會突然進入其他的空間?”
“喬思安她已經不在了。”回答艾陵的是秦易笑。
艾陵愣了一下,她對上秦易笑悲傷的目光,才知道她沒有聽錯。就在艾陵想要繼續追問時,賴玉澤的聲音打斷了她,她望向賴玉澤,賴玉澤正把左眼放入眼眶。
“我的左眼看到了,一群人在靠近這個地方。”賴玉澤遲疑道,“一群披着相同鬥篷的人。”
“紫黑色的鬥篷嗎?臉上戴着黑色面具。”姚修雨問。
“沒錯。”賴玉澤說。
“那是深淵教的使者。”姚修雨說,“我們必須趕在他到達這裡之前離開這裡,具體的事情,我之後再給你們解釋。”
在姚修雨的帶領下,艾陵幾人順利離開了這個商場。姚修雨似是對這個商場異常熟悉,就如同他是這個深淵教基地的實際控制人。
“我的客人們,為何如此急着離開?”
就在他們離開商場時,一道熟悉的雌雄難辨的聲音在艾陵幾人的身後響起。當艾陵下意識想要轉過身,姚修雨冷聲道:“不要回頭,繼續走。”
“不愧是曾經的一部分,對我很了解。”那道聲音忽然又在他們的左邊響起。
想起姚修雨的提醒,艾陵按捺下側頭的欲望。然而,那道聲音又在他們的前面響起,一個穿着紫黑色鬥篷,戴着黑色面具的人站在了他們的面前。
“但是你忘記了,我是我們。”
“逃脫了一個的我,可無法避開全部的我。”這道雌雄難辨的聲音又從他們的右側逼近,“你可以逃脫多少個我?”
隻是短短的幾個呼吸,他們前進的道路便被全部封鎖了。從不同的方向,紫黑色的鬥篷緩緩向他們逼近。
“姚修雨會長,還有我親愛的艾陵?”
聽到面前的鬥篷以古怪的語氣喊出她的名字,艾陵頓時感到一陣惡心。同時,她的内心又升起一抹疑惑,這個鬥篷哥“們”好像真的認識她。
但無論是否認識,似乎這個鬥篷哥“們”不打算放他們離開。艾陵微微環顧了一周,她能看到不斷有紫黑色的鬥篷靠近這個方向。
“深淵教的使者,當初你趁着我和‘它’相鬥,才能捕捉我。”姚修雨說,“很抱歉,如今自由的我不可能再次受困。”
隻見姚修雨舉起了手,他握緊了黑色的手環:“我會終結弟子的仇恨。”
艾陵的目光落在姚修雨的黑色手環,她記得暗标首領張代夫的手環是藍色的,而姚修雨的手環則是黑色——這應該是A級的顔色。
S級手環的顔色似乎沒有規律,就在這個想法掠過艾陵的腦海時,她面前的景色發生了急速的變化。
“艾陵?”
一道熟悉的聲音在艾陵的耳邊響起,不過幸好的是,這一次艾陵清楚對方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