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勇者吧。”搶在喬思安的話前,阿蜀說道。似是注意到艾陵驚訝的目光,阿蜀輕哼一聲:“勇者最容易識别,總是看起來狀況之外。”
“這,這不是因為……”艾陵頓住,硬生生轉移話題,“先不提我們的身份了,你又是誰?”
艾陵的心中隐隐升起一個猜測,一模一樣的店鋪或許不是偶然,眼前的阿蜀或許和現實的阿蜀有關系。
趁着眼前的阿蜀不認識她,艾陵覺得必須要打聽足夠的信息,起碼在下次和阿蜀相遇的時候,能夠避免露餡。
“我,你隻知道我的名字嗎?”阿蜀說,“我是唯一剩餘的‘□□者’。”
“那阿文呢?”艾陵下意識道。
“阿文。看來你知道的不少。”阿蜀眼裡閃過一絲苦澀,“或許我應該改變稱呼,我是唯一‘清醒’的□□者。”
“難怪這個地方的人都崩壞了。”喬思安說,“隻剩下一個清醒的□□者嗎。”
唯一“清醒”的□□者?艾陵回想起深淵二層的阿蜀,阿蜀也是她在深淵二層遇到唯一一個還能有自我意識的人。
那麼深淵二層的阿蜀的角色也是□□?維持深淵二層的穩定嗎?艾陵感覺腦海裡有一根看不見的絲線逐漸形成,連接。
當這跟絲線完好的時候,她或許就能一窺深淵背後的真相,但是她升起一股莫名的恐懼,她真的有必要接觸這個真相嗎。
她望向身前的三個隊友,又握住了懷裡的信封。現在這樣的生活也沒有什麼不好的,雖然有深淵教在暗地裡窺視,但是她認識暗标的首領張代夫,鐵網的大小姐,可以和他們合作。
想要賺取生活所用的積分,她隻要來到這個深淵……
【但是深淵會一直如此嗎?艾……陵……】
一個莫名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艾陵下意識睜大眼睛,她認出了這個聲音。在暗标提供的二層入口的井邊,她“聆聽”過這個聲音。
“艾陵?你怎麼在開小差?”
秦易笑的聲音拉回了艾陵的注意力,她對上秦易笑擔憂的目光,她正想安慰秦易笑時,卻聽到了意想不到的回答。
“雖然你身負勇者的重擔,但是不要害怕,我們三人一定會幫助你找到公主,拯救公主的。”秦易笑說,“你永遠都不是一個人。”
聽到秦易笑的話,艾陵瞪大眼睛,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爬上了她的背脊。
“算了吧,畢竟她是勇者。勇者的特權就是表現得奇奇怪怪的。”阿蜀說,“總是會突然發呆,迷路,畢竟勇者總是和機緣挂鈎,就離不開奇怪的行為了。”
“所以才需要引導者的存在。”喬思安望了一眼手環上的界面,“謝謝你剛才告知的信息,□□者,我的預知更新了,我們四人一定能找到公主的。”
“這是我的職責。”阿蜀低聲道,“畢竟公主也是這個世界的希望之一。”
“是唯一可靠的希望。”賴玉澤說,“潛行的世界告訴我,舊方法已經脫軌,新方法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出現,隻能依靠公主了。”
“你們三個……”艾陵對上秦易笑三人的目光,“怎麼突然就……”
“勇者,獲得了這個身份就無法退縮了。”秦易笑安慰道,“我知道你一直無法接受,但是這是我們的命運之途。”
“命運之途?你,你在說什麼?”艾陵結巴道,“這是我的任務。”
“你又把所有的事情都放在自己的身上了。”秦易笑皺眉,“這是我們四人的任務,一起救出受困的公主。”
聽到秦易笑的自然語氣,不見絲毫可以扮演的痕迹。艾陵感到頭皮發麻,她知道一直感受到的不對勁是什麼了。
除了她以外,隊伍中的三人已經忘記了這本來隻是“清道夫任務”,而是真正地把自己當作是任務中的一員。
這種變化甚至比上次玩偶王國外表的融入更加可怕。即便外表成為玩偶,秦易笑二人依然很清楚“人類”的身份。但是如今,披着“人類”外皮的他們卻遺忘了最初的自己。
同化。這個詞語閃過了艾陵的腦海,不知不覺中,成為深淵二層的一部分。
“所以你才是勇者。”
聽到阿蜀的聲音,艾陵轉移了視線,她對上了阿蜀的目光。阿蜀望着艾陵,意有所指道:“這個世界已經崩壞了,在崩壞的世界裡,人類會在清醒中崩壞。”
“勇者,這段路的挑戰一開始就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