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陵?這隻報時鳥怎麼會知道她的名字。這個語氣聽上去也好耳熟,就像是她在哪裡聽過一樣。
但與銀色的報時鳥對視片刻後,艾陵想起進入任務後,她和秦易笑二人對話時透露了對方的名字,大概報時鳥是在那個時候聽到了她的名字。
更加令艾陵在意的是,在賴玉澤和秦易笑二人的配合下,時間又往前推進了兩小時,距離早上9點隻有四小時了。
那麼,接下來她應該以怎麼樣的演出繼續推進時間……
“一場優秀的演出需要高潮和低谷。”報時鳥的聲音壓得極低,隻有艾陵一人能聽見,“短暫的勝利後就該迎來低谷了。”
聽到報時鳥的話,艾陵的目光落在四周聚攏的玩偶,内心誕生了新的計劃。
……
狐狸積木望着處于玩偶中央的人偶,陷入了巨大的迷茫。它不明白,先前還在贊歎它“積木迸射”技巧的人偶怎麼就成了“人類”?
隻見人偶戴着紅色的帽子,手上提着迷幻的拐杖糖果,背上挂着綠色的杉樹,坐在一隻機械狗,旁邊還有一隻蜘蛛。
對了,神出鬼沒的報時鳥也停在了她的肩膀上。難道隻有它注意到,這一幕就像是童話故事裡的畫集,身披武器的勇者,與同伴肩并肩,甚至連傳說中的精靈也站在她的身邊。
而他們這一群圍困的玩偶,就像是聽從惡毒國王命令的盲目士兵,把原本在自己這邊的夥伴推出去。
“!@#?,狐狸積木,你怎麼了?”
一串無法理解的文字從身旁的長頸鹿玩偶傳來,狐狸積木眨眨眼,混亂陌生的語言才重新拼湊成熟悉的語句。
“我,我有點……”狐狸積木正想為自己的發愣找借口,卻對上了長頸鹿迷茫的目光。
“?!積木,你在說?#?”
“我……”
就在狐狸積木想要再次解釋時,它的腦海裡閃過了人偶在高台上說的話“判定‘人類’的方式是,無法說出‘玩偶’的語言”。
它成為了“人類”?但是它什麼都沒有做,隻不過站在台下,充當一個不起眼的觀衆。一股巨大的恐慌從狐狸積木的心底冒出。
似是因久久沒有收到狐狸積木的回答,長頸鹿沒再等待,而是擁向了中心的人偶。
狐狸積木的目光落在中央的人偶,雖然它擁有高貴的盔甲和忠誠的夥伴,但是在衆多人偶的圍攻下,顯得格外狼狽。
“再怎麼看,人偶和我是一樣的。”
“人類和玩偶真的有區别嗎?”
就在狐狸積木迷惑之時,它餘光瞥見八爪魚拎着加熱器走向了人偶,它顧不上内心的困惑,下意識大喊:“人偶,小心加熱器。”
……
【哎?我剛剛是不是聽到外面有玩偶在提醒人偶?】
杉樹的聲音從艾陵的身後傳來,她同樣也聽到了狐狸積木的呼喊,但是若是杉樹也能聽懂那一句話……
【又有一個玩偶變成“人類”了。】
帽子說出了艾陵的想法,但艾陵也顧不上狐狸積木為何突然能夠說出“人類”的話語。她壓低了聲音:“機械狗,蜘蛛,就按照我們之前的計劃行事。”
一陣“無力抵抗”後,艾陵被抓到了國王的面前,隻有機械狗和蜘蛛僥幸逃脫。
“滴答滴答,現在是淩晨六點。”
六點應該屬于早晨,但報時鳥卻說現在依然是淩晨。和深淵二層一樣,玩偶王國遵循的也是聲音的997制度,距離早上的九點還有3個小時。
報時鳥的聲音在艾陵的肩膀上響起,艾陵勾起嘴角的線頭。如她所料,反抗的人偶被抓到國王的面前,同樣也是重要的情節。
對方顯然也聽到了報時鳥的聲音,她能感受到國王那落在肩上的視線。隔着國王身上滿滿的玩偶,艾陵和國王對視,雙方都心知肚明,艾陵的“被擒”隻不過是為了推進情節。
雖然從表面形式看,艾陵“被擒”落入下風,但是實際上,雙方是平等的。雙方都站在了舞台的燈光下,沒有後退躲藏的空間,隻能看誰能繼續掌握這個舞台。
擁有一個王國的國王自是不會害怕“小小的”人偶威脅,聖誕樹國王下令:“把這幾個‘人類’一同處決。”
【人偶,能夠幫我翻譯一下嗎?】
帽子的聲音在艾陵頭頂傳來,艾陵微微點頭,想到頭頂的帽子看不到她的動作後,她出聲:“好。”
【國王,或許你不記得……】
“國王,這是帽子先生想要和你說的話,或許你不記得我曾經是你身上的一個玩偶。”艾陵緩緩轉述帽子的話,“我曾經陪伴你執行了無數場的‘人類審判’。”
在複述帽子的話,艾陵終于明白為何帽子明白那麼多玩偶王國的秘密,這也許是這一次的審判,國王強行省略審判過程的原因。
艾陵的餘光瞥向一邊的玩偶,隻見拿着加熱器的八爪魚的手耷拉了下來,顯然也被帽子的話吸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