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懷裡那一個大袋子是什麼？”艾陵問。

“我的袋子？等我下來。”秦易笑說，

隻見秦易笑抱着一個大袋子，走下了樓梯，當走完“簡陋的樓梯”後，秦易笑回頭欣賞：“這個樓梯的搭建真不錯，很有美感。”

“如果五顔六色的搭配也算是美感……”艾陵的目光落在秦易笑渾身多彩的衣服，“和你的衣服一樣。”

秦易笑欣慰地點點頭：“艾陵，我就知道你的品味很高。”

“你懷裡的東西亮起來了。”賴玉澤插嘴。

“被你看出來了？”秦易笑拆開袋子，一樣熟悉的東西出現在了艾陵的眼中。

“這是燈？”艾陵吃驚地說，“你還真的從天花闆取下燈了？”

似是感受到艾陵和賴玉澤二人無言的目光，秦易笑正色道：“你們别小看我懷裡的燈，這可能是這棟大樓唯一一盞還亮着的燈了。”

想起一路暗淡的燈，艾陵這才注意到秦易笑拆下來的燈的怪異。清道夫任務後，凝固在這棟大樓的時鐘似乎并上了正确的時間，所有未來科技的産物都陷入了失靈。

“我們三人失散後，我本來想返回樓梯間找你們。”秦易笑說，“但是樓梯間太暗了，所以我就打算攜帶一個光源。”

艾陵無情拆穿了秦易笑的理由：“蜘蛛頭套的燈已經夠亮了，你知道單純想要拆燈而已。”

“咳，但是結果不是挺好的，如果不是我當時想要拆燈，現在大樓已經找不到完好的一盞燈了。”

秦易笑舉起懷裡的燈，如同小孩炫耀自己的遙控汽車：“你們看，這盞燈還是完好的，說不定我們能夠研究一下輝煌時代的科技。”

【這個丫頭别的不說，對科技的熱愛足夠優秀。真可惜，她生在這個時代。】

【沒有引路人的話，哪怕拿到那個時代最基礎的燈，也無法看穿其中的秘密。恐怕在最初的一步拆卸就無法進行了。】

艾陵掃了一眼手電筒姐，望向秦易笑：“你打算怎麼研究？”

“嗯……”秦易笑的肩膀耷拉了下來，“雖然我硬是把這燈從天花闆裡拿下來了，但是這個燈就像是完整的球，根本沒有裂縫。”

“先不說我的燈了。”秦易笑把燈重新包起來，“樓裡的泥突然全都消失了，艾陵，你做了什麼嗎？”

“我能夠做什麼呢？”艾陵故作無辜，“我隻是一個普通的F級。”

“别裝啦，清道夫小姐。”秦易笑壓低聲音，“我可是親眼見證過你鏟除了一整片韭菜林。”

“污泥猛地全部不見的時候，你都不知道我有多麼吃驚。天花闆很高，我又沒有搭建這棟樓梯的技術，隻好就地取材，用污泥填充雜物的縫隙，站在雜物和污泥之上。”

“我那個時候剛好把燈挖……拿到手裡，用來充當固定物的污泥突然全部消失。我腳下的雜物一下子就坍塌了。幸好我反應迅速，要不我還真的需要躺着離開了。”

挖？她已經聽到了這個字了，就不用再掩飾簡單粗暴的行為了。艾陵默默在心裡歎息一聲。

不愧是用蜘蛛充當頭套的女人，在藝術和創造方面輕松走在了衆人的前頭。艾陵已經能夠想象出秦易笑一臉嫌棄，一邊撿起地上污泥的場景了。

“躺着離開？”賴玉澤說，“放心，我的左手足以支撐一個成年人的重量。”

“拖着離開多難看！”秦易笑說。

“那我拆下兩隻手？雖然單手進行拆卸不太方便……”賴玉澤回答。

“這是怎麼躺着離開的問題嗎？”秦易笑瞪了賴玉澤一眼，再次望向艾陵，“這一次和之前不同，暗标的人見到了整個過程，應該很難保密了。”

賴玉澤點點頭：“見到的人會比你們想象得更多，我雖然沒有在大樓裡，但是在大樓外面，我也看到了不合常理的變化。”

“就在一瞬間，光鮮的大樓外牆陷入衰敗，牆體脫落，一片片黃色出現摘大樓的外側。”

“所以，在這棟大樓附近……或者說，能夠看到這棟大樓的地方，都應該注意到了異樣。”

聽到賴玉澤的話，艾陵遠離了大樓，擺脫了大樓投下的陰影後，她終于得以再次看清這棟大樓的外觀。

正如賴玉澤所說，變化不僅發生在内部，也發生在外部。凝固在這棟原本充滿污泥大樓的時間迅速前行，融入了廢土時代應有的色彩——傾頹和落寞。

艾陵轉過身，放眼望去，這棟大樓屬于附近最高的一棟建築，也就是說，隻要視力足夠強，很多人都能從遠處看到這棟大樓。

——包括注意到它瞬間的變化。

艾陵壓低聲音：“假裝不是我們造成的，這棟大樓裡，除了我們，還有暗标的……”

“你們三人已經集合了？我還在擔心秦易笑和我們分散後，會不會陷入危險。”

方銳意的聲音憑空出現在艾陵的上方，艾陵擡頭回望，隻見方銳意一臉興緻沖沖奔下了“簡陋的樓梯”，而在他的身邊還有一個矮小的男孩。

此刻，這個男孩正用莫名的目光打量着艾陵三人，眼神中透出與年齡不符的睿智。

“未成年人？”艾陵下意識道。

男孩臉上成熟的表情一下子破碎：“我已經成年了，隻是長得矮而已。”

“抱歉。”艾陵說，“我不該以貌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