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風起擡頭看了他幾眼,了然。
半空中寒意凝聚,一條由冰凝成的空中棧道出現在眼前。
傅軒走上去,很穩,不會上下亂晃,隻要他走得穩當小心,便沒有聲音。
走到江風起身旁,江風起示意他注意聽。
屋裡有一個很平穩的呼吸聲,當是睡着的江潺泠,還有一個很細微同時有些急促的呼吸,應該是那鬧出窸窸窣窣動靜的“賊”,江風起辨認出來這“賊”不是商文鴻,當是他手下可用的人,來幫他做這肮髒的事。
傅軒湊到江風起耳邊,很近很近,近到呼吸直在耳邊徘徊。
“這小子估計要害我們。”
“如果他手上真有禁藥,肯定不是自個兒來幹壞事,估計也會想到咱兩會來摻和,到時候亂成一團,這不就是一箭好幾雕的壞主意。”
江風起耳尖有些燒,許是匹配期即将到來的緣故,身體變得有些敏感。
傅軒突然聞到對方頸間傳來的幽香,愣了一下後,連忙往後挪開。
為了今晚的行動,他提前吃過阻隔藥,避免到時因為暴動的O信息素而導緻他發狂。可就算如此,這會突然聞到江風起信息素的味道,心裡還是癢癢的,瞥了一眼那白嫩的後頸,想起之前自己留下的牙印,呼吸一時亂了起來。
擡手徒勞的捂住口鼻,牙齒咬了一下舌尖,傅軒穩住心神不再胡思亂想。
江風起輕輕吸了一口氣,細細聽着屋内的動靜。
很快,他聽到了一聲接一聲如同小貓般的低吟。
似乎有些痛苦,又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難耐。
“嘭”的一聲巨響,驚醒了睡夢中的人。
樹間懸挂的燈紛紛亮起,療養院裡的人紛紛起身查看情況。
江風起推門而入,江潺泠滿面潮紅的坐在床上,被子牢牢裹在身上,此時的她周身環繞着一層泛着幽幽藍光的透明護盾,牆腳處跪着一個渾身抽搐的男人,江潺泠的情況并不是很好,用在她身上的藥效用比想象中強勁,就算提前吃了阻隔藥,依舊還是被拽入了信息素紊亂狀态。
屋裡滿滿的都是甜美的O信息素。以及參雜在其中,令人作嘔的A信息素。
江潺泠有些迷茫的雙眼看向從陽台進來的江風起,腦子裡一片混亂,僅剩的理智讓她張了張嘴,艱難的求救:“抑、制、劑!”
傅軒連忙走上前,掏出提前準備好的強效抑制劑給江潺泠注射進去。
江風起擡腳靠近意欲再次撲向江潺泠的男人,男人雙目猩紅,模樣猙獰,咧開嘴露出一口大白牙,口水不斷地向下滴落,完完全全失去了人的理性,他沖到江潺泠的床邊,被床邊的傅軒一腳給從陽台踹下去。
從房間裡出來查看情況的人紛紛低頭往下看。
男人摔在地上,似乎被摔斷了骨頭,隻能醜陋的扭動着身子,然後發出一聲聲的嘶吼。
一看就知道這是一個徹底發狂的A,療養院工作人員連忙啟動應急措施,摁住男人給他注射抑制劑。但事情并沒有在此時結束,江潺泠散發的信息素開始溢散開,引發了在場的A的反應,連忙趁着發作前趕緊吃藥。
“這怎麼回事?!哪個O在搞事?!”
“自己的發情期都算不明白嗎?抑制劑也不吃,什麼傻逼行為!”
“砰”,又一個人從天而降,衆人看了過去。
“那邊是江家那個O的房間吧……”
“嚯!又飛出來一個,這三個A是誰啊?”
“那個有點眼熟,好像和商家那位是一起來的。”
“真特麼慘,一個O管不住自己的信息素倒黴的卻是A。”
“呵呵,你當世家裡的O是什麼好東西了,更别說江家……江家可是O做主,說不定這個江潺泠也是個玩得爛的貨色……!艹!誰打我!”
商文鴻那混賬東西,為了報複江潺泠,可不止安排了一個人。
三個A,兩個在外等候,一個進屋裡投藥,就算江潺泠對此有所安排确保自己不會真的被傷害,但……有些人壞起來超出所有人的想象,随同江潺泠一同而來的一個小姑娘被商文鴻策反,換了江潺泠提前準備好的阻隔劑,還更改了房間的進入權限。
江潺泠防着商文鴻,卻沒防着自己的小姐妹。
若不是江風起給的千紙鶴,就這強效禁藥一用,江潺泠真得出事。
而商文鴻的目标确實不止報複江潺泠,他這些天裡沒少觀察,猜測傅軒和江潺泠應該是認識的,江風起則和傅軒關系匪淺,這兩一個A一個O,到時候江潺泠要是出了事,别人可能不管,這兩準得來看看。
如此他投放的藥也會對這兩人起效。
傅軒可不同于一般A,他要是發起狂來……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