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道。

“剛才他師父和他四個朋友去尋他的靈魂去了，你...”鬼王上下打量他一眼，看着對方猩紅的眼眶，思忖着要不要緩一緩再說。

“需要我做什麼？”南璃緊緊盯着鬼王道。

“啧。”鬼王眼珠轉了轉道：“你的...心髒。”

南璃毫不猶豫擡手往自己的胸口捅去，鬼王靜靜地看着對方，并沒有阻攔。

南璃的手在胸口前停了下來，鬼王見狀戲虐地看了一眼對方。

還以為有多深的情感呢，還不是在生死面前猶豫了，可下一秒南璃問的話卻是讓鬼王愣了愣。

南璃道：“可以留一小塊給我麼？”

“為何？”鬼王問道。

“我的命是他換來的，若是他醒來沒見到我，會難過的。”南璃道。

鬼王點點頭，便見到南璃的手不再停頓地往胸口紮去，他終于攔住對方，“诶诶，好了逗你玩兒呢。”

南璃瞪大了雙眼，甩開對方的手嚴肅道：“此事如何能開玩笑？”

“好啦好啦，别生氣嘛，你的心髒對他沒用，你需要做的，隻是去地獄摘朵花。”

鬼王拍了拍對方的肩膀道：“姜北能不能活下來就看你啦。”

南璃去了地獄。

摘花的過程無人能知，他也從不說起，隻是回到池邊的時候，樂懸接住了渾身是血的南璃。

昏迷之前，南璃将花遞給了鬼王。

“行啦，等一個月就能見到姜北啦。”鬼王開心地道。

南璃醒來後知道這則消息便去了池子邊，坐着等。

鬼界不分日夜，但池水卻有規律地發出響動，像是時鐘滴答，記錄着流逝的時間。

第三十天至，姜北緩緩睜開雙眼，看着眼前的南璃，他笑了笑。

“阿璃，我活過來了麼？”

“嗯。”南璃道。

三十天他就已經覺得難熬，也不知道姜北如何度過那三年的。

“你哭什麼？”姜北邊笑邊哭，從水池中猛地起身，緊緊地抱住了眼前的人。

“你也哭了。”南璃不服氣道。

“你不是不哭的麼？”姜北道。

“我隻為你哭。”

“說的什麼話！”姜北笑罵道。

“呦呦呦！醒啦！”鬼王不知道從哪裡竄出來，随即背過身去大聲道：“醒了就不要哭了，好好兩個帥哥，越哭越醜！”

“阿璃，笑一笑。”姜北收了眼淚，看着南璃。

南璃終于笑了，嘴角高高揚起。

“嗯。”

鬼界無光，也無甚好看的風景，但在此刻，姜北卻覺得自己見到了生命中最漂亮的景色——

是南璃的笑。

“阿璃，以後多笑笑吧，我愛看。”

“好。”

“成親麼？”

“好。”

“還騙我麼？”

“不騙你了。”

南璃突然停了下來，認真地看着姜北道：“我愛你，很愛很愛你。”

姜北一愣，随即道：“我也愛你。”

鬼王牌電燈泡發出哧哧的冒煙聲，他大吼道：“啊啊啊，姜北你不要欺負單身狗！！”

笑鬧聲在孤寂的鬼界響起。

姜北牽起南璃的手。

你是我在這個世界裡的唯一，最開始是，現在也是...

未來...

亦是。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