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妹妹,你這問的我有些猝不及防,若是糾結便都辦呗,你尊主和我都不差錢。”
東棠:“我隻是随口一問,沒想到姜公子真有此意。”
姜北:“棠妹妹你消遣我?”
東棠:“沒有沒有,我哪敢,隻是問問,嘿嘿。”
“你們尊主當年為何深受重傷出現在盈樂城?”姜北突然問道。
“啊?”東棠看上去有些愣,“哦哦,你說那次。”
她回神對着姜北道:“是玄樂,這老頭陰險的很,同那反賊合夥起來想殺了尊主。”
“好像是為了個什麼東西,我也隻是偷聽到的,尊主從不和我們說這些。”東棠看上去有些沮喪。
“墨弦?”姜北問道,卻見東棠搖頭,“不是這個,墨弦隻是讓尊主更好對付一些。”
東棠未得全貌,不知曉也是常事。
“你們魔界的魔獄在何處?”姜北轉了一個話題問道。
“魔獄?”東棠露出疑惑的神色,“那是魔宮中一處禁地,常人不會靠近。”
原來是在魔宮内部。
“這是何地?”姜北再問道。
“傳言是上古魔獸隕落之處,因常年其中岩漿沸騰,形如地獄,一直以來便稱此處為魔獄。”
東棠解釋道,“平日裡也作魔族的監牢,遇上犯事的魔族,便會丢進去。”
“不過姜公子問這個做什麼?”東棠道。
姜北搖搖頭,“沒事。”
姜北岔開話題同東棠東聊西聊的,吃吃點心喝喝茶,倒是套了不少南璃的事兒出來。
什麼嫌棄魔宮的食物太難吃,讓東棠他們去宮外帶點回來,被抓了小臉面無表情,一定要先吃了再受罰。
還有什麼有貴族女孩給他送花,南璃把所有收到的花丢到土裡,每天澆水,想借此種出花樹來,結果隻被女孩兒瞧見了被雨水沖掉覆蓋在上面土層的,已經蔫掉的花。
姜北聽得樂呵,但同時也感受到了無盡的孤獨。
身邊隻有幾個人可以信任,還都是自己種出來的。
娘不疼,爹不愛的。
哦,還有個中心。
人如其名,他是對魔族最忠心的人,東棠說,中心也不是普通的魔族,而是一顆心幻化而來,所以起名叫中心。
姜北想起自己第一次見中心是在極樂鎮,那時候南璃也是為了找他。
“為什麼中叔會在極樂鎮。”姜北問道。
東棠歎了口氣道:“同玄樂一戰後,尊主不知所蹤,魔界一朝易主,當時中叔還同仙樂門的一名靈修...有了孩子,魔界禁止同人族通婚,連交往也不被允許,但尊主一向不在乎這些,因此中叔沒有遭到刁難,但若尊主不在了....這便成了那些人抓捕中叔的借口。”
東棠擡頭看了看姜北道。
姜北點點頭,“然後呢。”
“中叔在同那靈修逃脫抓捕的路上被伏擊,之後的事....”東棠猶豫了一瞬間。
之後的事情應該便是那名叫阿秀的靈修帶着中心到了極樂鎮,用靈魂交換,換回了對方的性命。
“我們到了。”東棠瞧了一眼窗外道。
“嗯,你留在車上等我,落日前我會回來。”姜北把頭探出車外,見車落在小院之中,小院中傳來一陣歌聲。
歌聲飄蕩空靈,像是清風陣陣,柔和地拂過耳邊。
“阿藍?”姜北見到整齊飄蕩在小院中的群鬼。
歌聲戛然而止,阿藍見到姜北的瞬間看上去有些欣喜,她朝着姜北的身後看去,眼神中卻瞬間帶了些落寞,他朝着姜北微微躬身道:“姜公子回來了。”
“韓衡在魔界一切安好,應該馬上能回來了。”姜北朝着阿藍咧咧嘴道。
阿藍眼神微閃,别過臉去,有些羞澀地道:“姜公子莫要取笑阿藍。”
“我隻是路過,你們練得很不錯,繼續哈。”姜北說完便對着東棠打了個招呼,朝着鬼鍊入口的方向飛去,瞬間消失在衆人身前。
東棠咬着蘋果下來,坐在小院的石凳上聽着女鬼們唱歌,趁着她們休息的間隙,她上前去問阿藍,“阿藍姐姐,可以教我唱歌嗎?”
東棠不死心啊,她覺得沒準阿藍和自己都是女的,會不一樣。
阿藍沒聽過東棠唱歌,若是姜北和南璃他們有一人在場,都不會讓東棠開口,隻是現在他們一個人都不在。
于是,東棠開口的時候,阿藍覺得自己被超度了。
溫和禮貌的阿藍甚至還聽了一個小節才讓東棠停下。
“怎麼了,阿藍姐姐,我是不是..唱得很難聽。”東棠問道。
阿藍當然不會明說,她有些為難地看着東棠道:“你的聲音隻是比較...獨特。”
東棠洩氣地扔掉手上的蘋果核,回了車上,看着阿藍帶着衆鬼繼續排練。
這麼好聽的聲音為什麼我就沒有呢?
東棠換了個舒服的姿勢躺下,眼中閃過一絲失落。
算了,本就是個草,能說話就不錯了,還要什麼好聽的聲兒,而且姜公子也說了,自己隻是唱歌不好聽,沒說自己聲音不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