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掌風襲來,将男孩推得飛了出去。
“住手!”飛身而來的長老怒視着眼前的男孩,男孩看着自己的掌心像是愣住了一般,嘴唇顫動的極為劇烈。
“她身上每一寸骨骼經脈盡數斷裂,你小小年紀的竟然已經狠毒至此。”長老懷中的女孩已經閉上了眼睛,身上的血緩緩從毛孔中滲出,刺痛了男孩的雙眼。
“不,不,我瞧着她還能繼續便以為——”
啪——
男孩被狠狠抽了一巴掌,被抽的跪倒在地上,他看着地面,腦袋裡嗡嗡響,女孩滿身是血的樣子印刻在自己的腦海之中,成為揮之不去的夢魇。
“師尊。”一道微弱的聲音響起,躺在長老懷中的少女雙眼微微睜開,她拉了拉師尊的衣袖道:“是我,技不如人,不怪他。”
女孩受了極為重的傷,回了門派治療,而男孩被罰緊閉了數月。
出來的第一件事,男孩便是去打聽女孩的情況。
“蘭聽無恙,那日也不能怪你,這孩子生來的痛覺異于常人,受傷越重越興奮,直到像那日再也站不起來才會停歇。”
男孩抿唇不語。
可是,他确實傷到她了啊。
風吹散了男孩緊皺的眉心,擡眼已是少年模樣,明媚的笑意在見到綠衣少女的瞬間收了起來。
紀栖同手同腳地轉向别處,綠色衣袍一閃,“紀栖哥哥!”
腳步聲傳來,少女蘭聽咧着嘴巴露出小虎牙,她湊到紀栖面前看了看。
“你躲我幹什麼!”
紀栖眼神閃了閃,但還是轉過頭道:“沒有躲你。”
蘭聽卻像是沒聽到般繼續道:“此番仙門交流會,我定要同你再比試一番。”
紀栖頓了頓,笑意放大,他道:“好啊。”
但在交流會上,紀栖卻在同蘭聽過了不到五招便被擊敗。
蘭聽意識到了什麼,她憤然追到場外想抓住紀栖,卻被躲了過去。
之後紀栖回了宗門,但四大仙門隔斷時間便要舉行交流會,二人見面次數不少,但紀栖從來不對蘭聽動手,都是直接認輸。
血腥味濃烈,刺激了雙方的意識。
躲了這麼多年,今日好像躲不過了呢。
試煉台上的紀栖笑了笑,“比也可以,但你若是受傷了,我可是會被你師尊,揍死的。”
蘭聽輕笑一聲,“你若不比,我便先揍死你。”
手上猛然發力,試煉場周圍的人皆是倒吸一口涼氣。
怎麼回事?方才紀栖不是還在被追着打嗎?怎麼現在倒開始反擊了?
比方才更加混亂的聲音響起,長老台上一人捋了捋胡子,朝着側邊的人道:“小栖動真格了?”
“嗯?”邊上的長老笑笑道:“也差不多了,小栖能忍到現在算是可以了,說好了你家聽兒受傷了不能再打我家小栖了啊。”
“你這說的是什麼話,我什麼時候打過你家小栖了。”
“诶你個老無賴!”
長老台上一時間有些熱鬧。
試煉場上戰況逐漸明朗,塵土飛揚間,綠色衣袍的身影屹立中央,黑色衣袍的人躺在地上。
看上去一動不動。
“起來。”蘭聽踢了一腳紀栖,倒是讓裁判長老有些無措,不知道這算是要不要繼續了。
紀栖晃晃悠悠起來,舉起雙手朝着長老道:“我輸了。”
長老看了看,這才宣布了結果。
噗——
深紅色在眼前一閃,蘭聽眼角濺上了一絲鮮紅,身旁的人影突然倒了下來。
“紀栖!”蘭聽有些慌亂的把人扶住,台中央落下兩道身影。
是弦歌和崔尋。
弦歌上來搭住紀栖的脈,對着蘭聽道:“無大礙,先帶他回去休息。”
蘭聽點點頭,皺着眉頭把紀栖扛在肩上飛身離開。
弦歌看向崔尋,下一場便是他們二人,試煉台上的塵土還未完全散去,崔尋清冷的站在其中,看向了弦歌。
“弦歌,我們許久未戰了。”崔尋眼中閃過無限的戰意,緊緊地盯着弦歌。
“是啊。”弦歌溫和地笑了笑。
二人之間的氣氛看似沉靜,實則戰意大漲,隻一瞬間,二人同時動了。
“那便,動手吧——”
鳳鳴同珠玉碰撞聲激起千層浪潮,直沖向天際。
如果說方才蘭聽同紀栖之間的戰鬥是密集的讓人無法呼吸的鼓點弦音,那麼現在弦歌同崔尋之間便是直截了當的靈力對撞。
轉眼間過上數十招,衆人眼花缭亂,一時分不清兩道白衣身影分别是何人,隻能勉強通過紅白兩處靈力勉強分辨。
轟然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