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璃沉默半晌道：“不知。”

二人很快來到放門口，姜北叩了叩房間的門。

沒人回應。

“可能，出去了。”南璃在一旁道。

“出去了？不是說找我麼？”姜北被高幀搞得一頭霧水。

南璃指尖在自己耳朵上挂着的銀圈上摸了半晌，“不知。”

“啧。”姜北輕歎一聲，上下掃了一眼南璃，有些懷疑。

“你是不是不舒服？”姜北問道。

南璃聞言一愣，“并無。”

姜北點頭，他掰掰手指頭道：“三日過去了，若有不适一定要同我說，否則我到時候就往你嘴裡灌血了。”

南璃一愣，“姜北，我。”

“好了打住，你受傷完全是因為救我，若那日受傷的是我...”姜北想到那一模一樣的傷口。

算了，若是自己受傷，南璃也要跟着受傷。

但至少南璃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二人相對無言，姜北問道：“你方才想說什麼？”

南璃抿唇，搖了搖頭，“沒什麼。”

二人回了房間，姜北依舊是抓緊時間修煉，身後的金色虛影一閃又消散。

他睜開眼睛看着坐在軟椅上手支着腦袋，閉眼沉思的南璃。

“阿璃，我是不是耽誤你事兒了。”姜北問道。

南璃沒睜眼，隻是在黑貓身上輕點的手指頓了頓，“無妨。”

姜北心中還是有些愧疚，畢竟這算是奪了對方的自由，但下一秒便聽聞南璃道：“若我說耽誤了，你放我走？”

姜北搖頭，“那不行。”

南璃閉上眼睛不說話了，指尖在黑貓身上摸了摸。

“或者你告訴我除了那個，還有别的方法，我也可以——”姜北話還沒說完，南璃手中的貓像是被摸疼了，叫着跳出南璃的懷抱。

“姜北，别問。”南璃眼中閃過威脅，周身的氣勢也發生了變化，是姜北從未見過的。

“哦。”姜北被南璃的眼神吓了一跳，看上去有些愣然，也有些委屈。

是真的有什麼方法麼？

姜北心中微動，不知道為何對方反應那麼劇烈...

黑貓重新回到南璃懷中，“抱歉。”南璃收了周身的黑氣，對姜北道。

姜北搖搖頭，從方才對方洩出的一絲氣息之中，姜北感受到了同面具人帶給自己大差不差的威壓。

自己的靈力也許根本禁锢不住南璃。

隻能靠着那一抹若有若無的在意才能困住對方。

姜北的心沉了沉，自己何時才能達到此等境界，姜北開始懷疑樂懸在騙自己。

苦修後回來才沒過多久，就是一傷接着一傷，自己的小命像是在生死之間反複橫跳，拉着南璃一起受罪。

“别多想。”南璃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已經很快了。”

為什麼南璃每次都知道自己想什麼？

姜北聽着對方的聲音不自覺平靜了許多，意識沉入靈海，将外界紛擾盡數摒退。

下午時候，房門被敲響，姜北結束修煉。

估摸着是輪到比賽了，姜北收拾了東西看向南璃：“阿璃，你去嗎？”

今日歌會在室外，定然是有人圍觀的，帶着南璃上台肯定是不願意的，但台下...

遲遲等不到南璃的回複，姜北歎口氣道：“算了，你看着吧。”

南璃擡眼看了看出門的姜北，盯着關上的門闆一會，化為一道黑色光影穿過窗戶飛了出去。

姜北朝身後瞟了一眼，沒見到熟悉的墨綠色衣袍，心中有些失望，但總歸是不能逼着一個社恐融入擁擠的人群，姜北同煙月打了個招呼便上了車。

船上，煙月看着姜北一人上來，便問道：“姜公子一個人？”

姜北點頭，也沒有解釋什麼。

煙月見對方看上去興緻不高的樣子便識趣地閉上嘴。

還未到地方，船便停了下來，船身輕恍，二人對視一眼，煙月掀開簾子往外看，姜北見到了湧動的人頭，吵鬧聲不絕于耳。

堵船了。

“姜公子，我們上岸步行過去吧，該是今日允許圍觀，蘇绛城中的人都來了。”煙月放下簾子對着姜北道。

姜北看着岸上連狗都來湊熱鬧的街市，又看了眼堵得密密麻麻的船隻，上岸步行。

但即便是上岸，姜北也是寸步難行，狹窄的街道上人擠人，身側岸邊的水道之中船隻互相碰撞，根本無法前進，堵人又堵船。

還好南璃沒跟來，姜北有些慶幸。

煙月預留的時間多了許多，二人跟随人群倒也在規定時間前入了靈音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