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馬上就有收入了,那些東西,随便挑。”姜北拍拍姐弟倆的肩膀,指了指邊上的小食推車道。
姐弟倆點點頭,看上去呆萌可愛,看着姜北想揉揉腦袋。
貓依舊是姜北被姜北穩穩固定在肩頭,像是成為了一個毛發爆炸的可愛挂件。
姜北站在圓台上的屏風之後,在縫隙之中見到了看台最高出走出的舫主,對方朝着自己點點頭,姜北會意,從容地從屏風後走出,站在了台上。
身後的舞女不退場。
雙指輕點喉間,姜北調了些許靈力潤色自己的聲音,聽上去便是空靈悠揚,又流傳甚遠,隻要是在船上,便是不論在哪個角落,都能聽到姜北的歌聲,并且聲音絲毫不弱,如同貼在耳邊。
夜間風平浪靜,船行水面,蕩開整齊的波紋,船上的懸挂着的大紅燈籠同對面城鎮市集之上的燈火遙相呼應。
姜北曲庫豐富,這種場景下最适合便是些民間小調,曲調悠揚婉轉,音與音之間的落差小,多是同音重複和級進上下行,如同平緩起伏的湖水,讓人心中不自覺的多了份安甯。
唱詞輕松愉悅,也大多是些贊歎美景和抒發情感的,配合琵琶伴奏,更是多了一股江南水鄉的氣質。
姜北并未夾着嗓子,雖說這些小曲兒大多适合歌女演唱,但姜北這個歌男也絲毫不遜色,男聲特有的淳厚音質将曲調變得更加沉穩,像是同旋律本身的對白。
歌聲搖晃,船行夢中,船上大紅燈籠熄滅了數盞,船上也無人打斷,皆是靜靜地聽着。
畫面靜谧美好,但是姜北有些忍不住。
怎麼沒人叫停,再不讓我下去,那推車上的冰糖楊梅雪團子便要化開了!
像是聽到了心中的呼喊,姜北唱完五首後終于聽到了宛若救星一般的掌聲。
正準備腳下抹油地開溜,台下卻是開始起哄着再來一首。
姜北:也沒這麼缺錢,謝謝。
聽着衆人的吆喝聲,姜北像是被架在半空,這情況很多次了,人家愛豆安可都能不這麼來。
姜北微微躬身,朝着衆人道,“諸位貴賓,意未盡才算圓滿,今晚便到此處了,若是舫主答應,諸位願意賞光,明晚我再為大家獻唱如何?”
因為用了靈力,姜北的聲量瞬間便蓋過了掌聲,說完也不管台下人什麼反應,腳下抹油快速開溜。
姜北一下台便被侍女引着去更衣,換回自己的衣服後,姜北又去了一趟看台頂的閣樓,這次沒有人攔他,便是讓侍女通報一聲前,便見到掀開簾子笑看自己舫主。
“舫主、煙月姑娘。”
姜北接過對方抛來的沉甸甸的銀錢,朝着舫主道謝。
“若無什麼事,我便先下去了,朋友還在下面等我。”姜北朝着舫主道,腳底擡起。
“煙月,你跟着去,好好帶着姜公子環繞一圈。”舫主捏捏煙月的手道。
“不用不用,我一個人轉轉便好了。”姜北連忙擺手拒絕。
“姜公子此番也算是幫了煙月一個忙,我們船上可是有不少地方隻有貴客才能去的,姜公子不願去看看?”煙月走上前盯着姜北道。
姜北透過紗幔的縫隙朝下看去,眼見着冰糖楊梅雪圓子被人買走僅剩一碗,他顧不得拒絕煙月,留了一句話便朝着看台下沖過去。
“謝過煙月姑娘,但真的不必了。”
煙月看着姜北的背影跺跺腳,問自家姐姐對方是什麼意思,舫主看着姜北離開的身影也有些莫名,但隻能安慰妹妹道:“你跟上便是,其餘的我來安排。”
姜北下了看台便拽着兩個姐弟沖向人群中的推車,總算是截下了那最後一碗。
将銀子丢了一部分給姐弟兩,姜北手裡端着因為冰塊融化而快要溢出來的甜湯先用勺子舀了一大口,随後又将碗朝姐弟兩遞了遞示意對方吃點。
姐弟兩大眼睛撲閃看着姜北,聽話地吃了一些,眼睛亮了起來。
“好吃吧。”姜北眨眨眼問道。
姐弟兩瘋狂點頭,身後的高幀看着欣慰地笑了起來。
煙月站在一旁看着如同空氣一般的自己,嘴角向下撇了撇,對着姜北道:“姜公子,姐姐為你安排了貴賓客房,裡面也備了些小食,你看若是還有什麼想吃的,皆可以提出,我讓廚房去做。”
姜北見煙月竟真的下來,便是有些不好意思,他取下叼在口中的勺子,看着煙月道:“夜晚涼意深重,煙月姑娘若是身子不舒服不必來陪,我們在這兒挑些吃的便回去休息了。”
煙月下來時臉上蒙着一層黑紗,看不清神色,隻能見到其眼中泛出的帶着惱火的不知所措。
她煙月何時被人如此拒絕過,咬咬牙,煙月強壓着自己的語氣對着姜北道:“無妨,舫主讓我照看好姜公子,我必是要遵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