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再聽一遍,可否辨認出來?”
大丫鬟擡眼望去,便見到一襲紫色衣袍的俊秀男子正看着自己,眼神中帶着鼓勵朝着自己點點頭。
大丫鬟同邊上兩位對視一眼,皆是點了頭。
姜北按着記憶中的旋律,吹了段口哨。
吹完後他看了高幀一眼,見對方朝自己點點頭,給自己比了個大拇指。
高樂師也有這般俏趣的時刻,姜北笑了笑,回神看向了丫鬟。
“沒錯,正是這段!”三名丫鬟彼此确認後,對着姜北道。
“若真是神降罪,那可如何是好啊!”周圍的人急的團團轉,拉着姜北問道:“神使真的沒有法子了麼?”
姜北還未開口,便聽聞邊上的弦歌淡淡道:“神仙降罪自然是沒有辦法,但若不是神仙..這邊無論如何都是有辦法的。”
若不是神仙...?
他是什麼意思?
房間中所有人的眼神都看向弦歌。
“還請公子陪我演上一場戲。”弦歌看向姜北,眼中飛快浮現一抹神色,但姜北根本來不及抓住,對方便轉向另一邊,對着那滿屋子的人道:
“請諸位放心,在下定然竭盡全力幫忙尋回少爺與少夫人的魂魄。”
微微點頭,語氣中帶着的自信讓姜北有些懷疑。
雖說這人修為極高,但這“神仙”也從未展露過身手,憑什麼便覺得自己行。
姜北眼神沉了沉,要麼就是這人是個眼高于頂的,從未失敗過,自覺得已經沒有任何東西能打敗自己。
要麼便是,他知曉這郊外廟宇中兩個“神仙”的底細。
就自己對弦歌的觀察來看,兩種可能都是有的,但不管怎麼說,都是對自己有利的。
“大恩不言謝,我等皆為凡人,不知需要做什麼才能對得起仙使的相助。”老婦人極為感激道。
“無妨,多給聖樂殿添一些香火便可。”弦歌擺擺手道。
老婦人連連道好。
弦歌讓老婦人将躺在床上的兩人擡到别間,又叮囑對方将整個宅院内一切陳設恢複至昨日婚禮前的樣式,便帶着姜北離開。
“還不知公子名諱?”路上弦歌問道。
“姜北。”姜北淡淡道。
“小姜公子年紀不大,卻已至七重境,不知師從哪個門派。”弦歌的十指拂過飄揚的發絲問道。
“無門無派。”姜北淡淡道,他想起了樂懸,指尖輕拂腰間的鈴铛,在心中歎了一口氣,也不知道這小老頭去了何處。
“若是如此,姜公子必然是天賦異禀,可有興趣參加仙門試煉?”弦歌微微側頭看向姜北問道。
“我怕是年紀大了些。”姜北笑笑,恍惚想起初到盈樂城的時候,便聽見過這東西,好些人心向往之。
“姜公子說的該是入門試煉吧。”弦歌一愣随即便了然道。
“不一樣麼?”姜北反問,手指摸了摸肩上的南璃,總覺得南璃有些不耐。
“當然,仙門試煉是四大宗門優秀弟子彙集之處,對戰間不光對術法的領悟更加深刻,若是能獲得第一,還有宗門給予的嘉獎,對于有實力的靈修,定然是不虧的。”弦歌聲音中帶着淡淡的蠱惑。
姜北聽得挖了挖耳朵,他其實對這個并不感興趣,便好言拒絕了弦歌的邀請。
“弦歌兄弟可是對那郊外的兩座神像有了解?”姜北還是覺得奇怪便問道。
“并無了解。”弦歌坦然道,但瞧見姜北臉上的疑惑便再道:“隻是我苦修十載,已至八重境界,期間幾乎踏遍了這樂靈大陸的每一個角落。”
“但我..從未見過神。”
語氣有些輕蔑,“郊外那兩座東西,隻是個成精的樂器罷了,從前在這極樂鎮也并不做什麼壞事,我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過去了,但現在看來...”
弦歌不說話,隻是輕哼一聲。
如此輕易便發現了,姜北試探道:“那弦歌兄弟欲将他們如何?”
弦歌看了一眼姜北道:“那必然是帶回宗門好生管教。”
高幀:“不可不可!”
弦歌腳下一頓,但像是沒聽到一般繼續朝前走去。
姜北打住高幀,示意先看看情況。
“方才弦歌兄弟說要我陪你演場戲,是何戲?”姜北見弦歌走到了自己早晨來過的神使家門前站定,淡然對着姜北道:
“我們成親,姜公子想做新娘還是新郎,我随意。”
姜北:什麼!
高幀:什麼?
南璃炸毛了,尖銳的毛在戳進姜北脖子的瞬間便軟了下來,南璃呲牙,墨綠色的眼珠狠狠瞪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