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也放了一盤在自己前邊,拾起一顆開始嗑。
“是幾十年前城中有人家的公子去世,操辦喪事途中突然電閃雷鳴,雷劈中了一個吹唢呐的樂師,其手中的唢呐便陡然變大,據說高達數丈。”
東棠把腳翹在凳子上的腳往地上一放道:“這麼高?這是如何變得?”
“不知,但送葬隊伍的人瞧見如此詭異地情況皆是吓得不行,以為是死者得罪了上蒼,不得安生,怕連累自己,便丢下棺材就跑。”
“那時候送葬隊伍其實已然到了郊外,便是把棺材就放在這兒,最多也就被什麼豺狼叼走吃了。”
西陶道:“他的家人呢?也将他抛棄了麼?”
那小二搖搖頭道:“沒有,他的妻子并未将他抛棄,但後面幾天鎮上的人并未見到妻子回來,事情傳開後,鎮上有些膽大的便自己組了一個隊伍,琢磨着去救人。”
南南:“那妻子最後怎麼樣了?”
小二臉上挂着神秘的色彩道:“你們猜怎麼着?那夥人在路上便見到了完好無損的妻子,還有,他那個本來已經咽氣的丈夫。”
三人小分隊迷惑臉:“那丈夫不是已經死了嗎?”
姜北同南璃同時皺眉,臉上并沒有訝然的神色,隻有懷疑。
“是啊,當時二人回來的時候那家人還叫了幾位仙長來瞧,那幾位仙長卻說兩人皆為人,并無一絲鬼氣,鎮裡的人觀察了數月,發現這夫妻二人同平日裡并無絲毫不同,倒是接受了這個事情。”
“你的意思,是這神仙有起死回生之法?”東棠問道。
小二點頭。
“那...仙使為何要請罪?”東棠紅發在空中晃了晃問道。
“啧..自然是怪罪衆人并未給它設廟啊。”小二瞪了瞪眼睛道。
“這第二件事呢?”南南問道。
“這第二件事我不甚清楚,隻是聽說..好像與鎮中曾經發生的一場禍事有關。”
東棠将信将疑地點頭,“不知道就暫且不提,那廟之後怎麼樣了?”
小二将瓜子皮丢到桌上,擦了擦有些發麻的嘴道:“後來那仙使帶着一衆人去請罪,回來給鎮民帶了些規矩。”
“規矩?”姜北疑惑地同北洛對視,發現對方嘴中正叼着半截小魚幹。
北洛也察覺到姜北的視線,有些尴尬地凝固在原地,假裝沒發現姜北。
姜北配合地移開視線,心中卻覺得新奇,北洛也愛吃小魚幹?
“嗯,據說那廟中的兩位神仙不喜熱鬧,平日裡若是有事相求,便要通過這仙使大人代為傳達,有些好奇膽大的不相信,便去廟裡瞧了,你們猜怎麼着?”
衆人:“怎麼着?”
小二:“有、去、無、回!”
“這麼神神叨叨?”東棠喝不了酒,便瘋狂喝水,她舔舔嘴唇道。
“是吧。”小二拍了拍身上的瓜子殼碎末,“但是找神使的人卻不少,之前那丈夫的複活之事大家都是有目共睹,有些人家有人去世,便想既然那家人都能起死回生,那麼自家人為何不可,便去求神使。”
南南:“他們成功了?”
小二點點頭道:“往後十餘年間,據說成功了數例。”
衆人臉上神色不一,姜北和南璃臉上是微微的凝重,三人小分隊滿是稀奇。
“謝謝老闆。”姜北丢給對方一個錢袋,對方謝着接過。
桌上的飯菜被衆人吃的一幹二淨,姜北見到貓身前盆中的小魚幹空了,便問道:
“阿璃,還要嗎?”
貓不吭聲,姜北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問小二又要了許多。
出門在外,還是要備着點。
順帶着給了北洛一包。
姜北提着東西上樓,同衆人約了明日的時間,便關上了房門。
“阿璃,你怎麼又睡着了。”姜北無奈地眨了眨眼睛,把小木箱中的軟墊掏了出來,放在自己的床榻上,把貓放在上面道。
貓沒有什麼動靜,姜北抿了抿唇,眼皮向下遮住了眼中的神采。
“明日去極樂鎮你可要好好待在我身邊啊,我的運氣實在是不太好,每次都會遇上點什麼事兒。”姜北咧咧嘴。
“但你若是回來了,還是要叫我一聲。”姜北輕柔地拍了拍貓頭道。
“唉...”
“誰?”姜北耳朵動了動,自從修煉至七重境界後,他的五感變得格外敏銳,因而此時姜北确信自己聽到了一聲歎息。
又靜坐着聽了一會,卻沒有人再發出這聲音來,姜北的精神不敢松懈,他推開窗戶向外看去,卻隻迎上了一臉潮濕的水汽。
夜深霧重,隐約能見到黑灰色霧氣後的樹影。
姜北合上窗戶,此時的窗邊已經積攢了些細密的小水滴,應該是方才湧進來的。
心中隐隐有些不安,姜北回到貓身邊坐下,在床榻上開始修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