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叭叭——”

“叭叭——”

姜北聽着對方反複吹着，他看着小喇叭道：

“你...叫我哥哥？”

喇叭上下搖了兩下，算是認了。

“叭叭叭——”

姜北：“...謝謝你？”

喇叭上下搖。

“叭叭叭叭——”

姜北：“麻煩你了。”

喇叭上下搖。

這下南璃是真的有些震驚，他難得好奇，拿着貓爪子戳了戳姜北的手問道：“你怎麼知曉它在說什麼？”

姜北沉默片刻。

“可能是因為有絕對音感...”

這倒不是姜北裝叉。

絕對音感，其實是一種天賦能力，聽任何聲音都可以識别聲音在鋼琴上的具體位置，簡單說來便是某音上時常刷到的，用樂器的聲音代替說話的聲音。

絕對音感并不少見，當初姜北藝考的時候便見到好些個鋼琴專業的同學都是如此。

南璃似懂非懂地聽着姜北解釋，他貓爪一揮倒是不在乎。

站在邊上的高幀見狀也是有些驚訝，他看向姜北點點頭道：“不錯不錯...”

窗外的天色完全暗了下來，姜北把窗關小了一些，透過窗戶口，他看了看空蕩的長街。

但還是會經過些鬧市。

“高樂師是如何把這些帶回來的。”姜北好奇這動靜如此之大，高幀怎麼把這些帶回來的。

“車運回來的。”高幀道，“之前被賣出時，他們自封靈智，方才才幫他們解開。”

“姜兄，車到了。”韓衡在門口道。

姜北讓韓衡去找了些勞力。

姜北對着房間裡道：“我們現在要搬地方！工人已經在樓下了，弟弟妹妹們排好隊報個數會嗎！”

室内的器樂：“哔——”

姜北拍拍手，便見到房間裡的樂器開始挪動，時不時發出些小小的磕砰。

丁零當啷的。

樂器們很快就拍好了隊，姜北清點了一下總數。

不多不少，正好20件。

工人上來把樂器一一搬下裝車，期間又發出丁零當啷的動靜。

“叭叭叭”小喇叭橫躺在車上朝着姜北發出動靜。

姜北：“我知道，先擠擠，很快就到了。”

“叭叭——”

韓衡留在店裡。

阿藍和高幀走在車子兩側，姜北和南璃走在最前面帶着樂器和鬼到了河邊的院子。

還好晚上人少，否則即使見不到兩隻鬼，也很是詭異。

夜色深重，姜北瞧着天空月明星稀，晚上該是不會下雨，便讓樂器們待在院外，又給高幀不知從哪兒搞了張床放到院子裡。

高幀說的，吃住都要和樂器們一起。

以為這樣便可以安心休息，但姜北終究是錯了。

和一群隻要開口便是叽叽喳喳叭叭的樂器距離如此之近，怎麼可能不吵呢？

姜北和南璃在黑暗中睜着眼睛，聽着樂器發出嗡嗡的共鳴聲對視一眼。

睡不着，根本睡不着。

同姜北打招呼的小喇叭甚至打起了呼噜，間歇性發出“叭叭叭”的聲音。

沒過一會等姜北快要适應這個頻率睡着的時候，又聽見不遠處的胡琴發出凄慘的弦音。

姜北坐了起來，看向躺在月下的高幀。

他睡得最熟。

“高樂師？”姜北叫了幾聲，鬼沒有醒的迹象，隻是翻了個身繼續。

這麼嘈雜修煉也修不了，姜北看向了同樣睡不着的南璃。

兩人齊齊轉頭望向了窗外的月亮，就這麼看了一晚。

姜北天還沒亮就出去了，他實在是有些神經衰弱。

昨晚每當看月亮看困的時候，姜北總是會被不同的樂器吵醒，他覺得自己的靈魂像胡蘿蔔，一次又一次被人從地裡爬起。

南璃也差不多。

一人一貓頂着碩大的眼袋出現在了北璃閣門口，還是早起的韓衡給二人開的門。

韓衡見姜北眼下烏青便道：“姜兄昨晚一宿沒合眼？”

姜北說不動話，他倒頭就睡，一覺睡到正午。

南璃應該是醒了許久，正繞着屋内轉悠，像是在思索着什麼事。

姜北深深看了對方一眼道：“今晚要去一趟盈樂樓，之前答應過徐老闆，你同我一起？”

姜北覺得奇怪，自己怎麼還同南璃約上時間了，以前去盈樂樓都是默認了帶着南璃去的。

南璃點點頭，但在姜北肩上刨了刨爪子，幽幽的在姜北耳邊道：“姜北，晚上演出我不上台了。”

姜北疑惑地轉頭，幾乎是貼着南璃直直撞上了他的眼睛。

“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