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闆:咚咚咚!
姜北和一衆白袍:“爹啊!嗚嗚嗚——”
白袍頭頭:“爹啊!昔日養育之恩永不相忘!卻隻能待來生得以奉還!”
棺材闆:咚咚咚!
姜北和一衆白袍:“爹啊!嗚嗚嗚——”
鑼鼓又敲了三聲。
白袍頭頭:“爹啊!兒子們曉得您待院中樂器如親!兒子們曉得錯了!”
棺材闆:咚!
姜北:“爹啊,啊?”
一衆白袍:“錯了!嗚嗚嗚——”
姜北跟上:“嗚嗚嗚——”
白袍頭頭:“爹啊!我們已知罪孽深重!讓您不得安息!東西已歸還,還請您饒恕!”
姜北和一衆白袍:“爹啊!嗚嗚嗚——”
白袍此時假哭着等了一會,發現棺材中并無異動,便繼續道:
“爹啊!您已離我們遠去!您的遺願由我們繼承!待您過奈何橋,飲孟婆湯,來世再相見!”
棺材闆:咚咚咚咚!
這陣聲特别響,姜北覺得身後的冷氣更重了,他想到了阿藍。
南璃适時提醒道:“在院子裡等你。”
姜北:“方才忘記了,沒事等會走的時候再帶上它。”
那白袍拿着鑼鼓圍着棺材敲了一圈後,又開始哭了起來。
姜北麻木的繼續。
直到棺材上的香燃燒殆盡,白袍才停了下來,像是總結般最後唱了一句:
“宿願折千鶴!虔心印萬箋!爹啊!安息!”
姜北跟着白袍又是一陣:“安息!嗚——”
主哭白袍聲音還未停止,姜北便感覺身後一道勁風襲來,帶着詭異地銳利。
下意識地捂住肩上的南璃準備閃開,另一道勁風先行劃破了姜北的白袍。
“快躲開!”南璃朝着姜北道。
與此同時,身後發出木闆碎裂的巨響,木屑四濺,姜北卻見到了深紅色。
那碎裂的木闆竟如箭般插進來不及逃跑的那幾個白袍人的喉間。
見血封喉!
高家其他人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波及,均是受了傷。
情況發生的突然,姜北還沒回過神,但肩膀上感覺有東西在顫抖。
姜北心神未定地轉頭看去,鼻間湧上濃郁的血腥味。
是南璃的血。
方才姜北躲開了身邊的木片,另外一片卻以非常刁鑽的角度從自己的指尖穿過,徑直插進貓的身體裡。
姜北瞬間心疼起來,他小心翼翼地把南璃捧在掌中,金色的靈力順着指尖流出。
木屑不大,隻有手指那般粗細,但對于小貓來說應該算是很大了,此時正斜插在南璃腹部,鮮血汩汩地流了出來。
姜北的手和聲音都有些顫抖,他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處置。
若不是自己方才摁住南璃,他定然會自行掙脫。
他将身上的袍子脫下來,裹住南璃流血的地方,但不敢拔那木片。
“你先躲起來找機會離開。”姜北聽見南璃對自己的道,語氣十分急促,又有些虛浮。
此時衆人本就在高宅之外,姜北貓着身子朝前跑去,躲開了依舊在空中亂飛的木片。
“阿璃..你還能堅持嗎?”姜北小心地看了一眼手中的南璃,滿手的血他也不敢動靜太大。
姜北靠着牆角蹲了下來。
現場混亂一片,大嫂吓得尖叫,老三開始原地磕頭,其餘幾人望着胸口插着一塊巨大碎木片的白袍頭頭愣住。
姜北靠在矮牆邊,對着南璃道:“阿璃,你怎麼樣?”
南璃睜了睜眼,墨綠色的瞳孔看上去比平日多了一絲痛苦。
他看着姜北發紅的眼眶稍微一愣,冷聲道:“沒事,死不了。”
姜北見不得貓受傷,況且現在還是自己的貓,他的聲音有些哽咽。
“你疼嗎?早知道我就該走的,一半的錢都到手了!”
“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對不起。”
南璃卻強忍着傷口的劇痛抓了抓姜北的手心道:“我真沒事,你别把木頭拔了就行。”
姜北一愣,雙手将挪了挪,距離那木屑遠了一些。
姜北不管身後傳來大聲的争吵叫罵,也不管那破洞的棺材,他頭也不回準備帶着貓走。
南璃卻叫住他說:“姜北,我們現在走不了。”
姜北擡頭看了看,整個高宅被黑氣包圍,像是黑色的火焰在四周熊熊燃燒,畫地為牢。
而那黑氣最濃郁之處,姜北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是高幀。
隻是此時的他明顯不是孤傲的皇城首席,也不是酒樓樂師。
而是白瞳墨發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