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頭轉了轉,還是沒找到樂懸。
“罷了,本尊的東西本尊自己來。”一道低沉的聲音響起。
貓爪又放在了姜北的喉間,隻見那縫隙間散出些許流光,貓的身影緩緩發生變化,變成了一個高大的人形。
那人将姜北從殘破的浴桶中抱起,姜北全然無意識地靠在對方懷中,被輕巧地向上颠了颠,随即便被抱着走了出去。
“你..不是師父,你..是誰...?”
姜北恍惚之間覺得有人把自己抱了起來,隻是現在他還未從痛覺之中脫離,沒發覺自己能說話了。
對方沒有回答,姜北隻聞到了幽幽木香,像是雨後山林間的味道,微微混着些甜膩的花香。
淡淡的不甚濃郁,但卻沁人心脾。
姜北覺得自己的疼痛都緩解了不少,見對方遲遲沒有回複,姜北睡了過去。
那人聽聞姜北問自己時,便在原地駐足片刻,頭微微下垂看着姜北。
“我是誰...?”
帶着些許笑意的聲音像是從胸口發出,低音震蕩,那人說了幾句聽不清的話,停頓了一會便繼續邁開步子朝着床榻走去。
那人将姜北往床上一放,便快速縮小,又變成了一隻貓的形狀。
南璃舔了舔嘴,朝着自己的爪間看了看。
“還是不行。”
瞧了一眼床上安睡的男人,耳朵動了動,樂懸留的結界還在。
貓安然地趴下身子躺在一側。
方才損耗有些大,自己也需要休息,便閉上雙眼。
姜北醒來的時候便覺得有一種說不出的舒暢之感,痛苦的記憶很快便被身體的本能壓制。
“阿璃...”
姜北叫了叫身邊的貓。
聲音嘶啞,但好歹能說話了!
姜北狂喜,抓着貓搖了搖。
“阿璃,我能說話了!”
貓被搖得頭暈眼花,有些說不出話。
他拿着爪子往姜北的耳朵上拍了拍,朝着昨天的一片狼藉指了指。
“自己打掃一下。”
翻了個身,又翻了回來,朝着姜北道:
“别搖我。”
姜北連連點頭,差點沒給貓磕一個,說貓爺我錯了,我不該打擾您休息。
姜北甚至都不用走幾步,腳剛踩到鞋子裡便踢到了一塊東西,像是木片,姜北掏出來丢掉,卻發現地上零零散散地都是。
地上留着深色的水漬,初看姜北以為是阿藍來自己這兒哭過了留下的,但仔細看卻不是。
鬼淚遠比這個黑。
姜北知道自己得負責把這個打掃了,但總得先看看狀況吧。
順着木片一直走到昨日的浴桶前,姜北見到炸得隻剩下一個底座的浴桶有些吃驚。
這是自己炸的嗎?
但好像除了自己,沒有别人了。
師父人呢?
姜北屋裡屋外小院子裡都找了一圈,甚至連阿藍的在的小隔間都去找了,當然,隻是扒在門口看了看。
都沒人,紙條也沒留下,可能有事出去了吧。
姜北想到那一地狼藉便覺得頭大,這兒也沒個拖地布,隻能手擦。
于是姜北還算個病人,便拿着一塊破抹布在地上擦。
不過終于能下床自由活動,對姜北來說也算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兒。
姜北收拾完朝着院外看了一眼。
今日醒的早,此時也不過剛過日出,太陽的光芒最先照亮地平線,泛出耀眼的橙紅色光芒,河邊婦人洗衣聲已傳入姜北耳中,鼻間是清晨的青草香,濕漉漉的氣息撲面而來,姜北摸了摸肚子覺得有些餓。
覺得有人在看自己,不對,應該是貓在看自己。
見姜北終于感受到自己的視線,南璃直了直身子,将爪子往前一放做了個拉伸道:
“我想吃糕點。”
姜北也正有此意,他點點頭,臉上帶笑,心情愉悅對着貓道:“沒問題,饞了這麼多天,今天可以多買些!”
早市這個點應該已經開了,姜北換了件衣服,颠了颠手中的錢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