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北：“男的女的？”

貓：“....女的。”

姜北将貓捂在掌心，朝肩上道：

“我看姐姐您不像是個壞人，這樣可好？你先把我們放了，等我回去給你紙筆，你想要什麼寫下來告訴我，我能幫一定幫你。”

“你看我們現在一直回不去，我也看不見你，再這樣耗下去就天亮了。”

“太陽太大了也不好對吧，女孩子家家的容易曬黑。”

肩上的重量好像在減輕，姜北繼續。

“對嘛，有事兒都可以好商量，我這人很好相處的。”

“诶對對對，姐姐你可以坐我肩上。”

姜北感到一個不輕不重的東西壓在了自己肩上，隐隐帶着些寒意。

“她坐上來了嗎？”姜北問貓。

貓連話都懶得說，身後的人影輕哼一聲。

在姜北聽來便是一聲貓叫，顯得有些憨态可掬，他忍不住笑了笑，被睜開半隻眼的貓瞧見，又炸毛了...

“疼。”

姜北覺得自己有點被紮習慣了，都能平靜的喊疼了。

一絲黑氣沒入姜北的額間，消失不見，姜北摸了摸眉心。

“她貼我臉上了麼？”

“是鬼契，對方達成心願後自會消散，但若是你反悔...”人影解釋了一句，“便同她一起下地獄...”

姜北：上鬼契前沒人說啊...

但都這樣了還能怎麼辦，姜北選擇暫時接受。

眼前的世界驟然搖晃，如同水波一般蕩漾開來，但還沒等眼前的景象完全展現出來，一人一貓一鬼便聽到一聲高喝：

“破——”

巨大的沖擊力将眼前緩緩回複的景象直接擊碎，現實的街市完整展現在衆人眼前。

姜北被耀眼的光線刺的閉上眼睛，順便把貓往衣袖裡一藏。

坐在肩上的女鬼發出一聲怪叫，勒住姜北的脖子，像樹懶一樣挂在了他的背上。

“呃——”姜北被勒的差點閉氣，雙手往喉間一抓卻撲了個空。

女鬼也反應過來，立馬把手轉移到姜北的肩上。

“咳咳咳——”姜北猛咳一陣，好不容易才緩過來，擡眼卻一愣。

“你——”

“怎麼是你？”

姜北回到了繁華的街市，燈籠的火光照亮了整條街面。

人聲鼎沸間他見到了眼前的人，竟是那老頭！

身後的那道身影消失，之前被貓摳出的傷口猛然泛起一絲涼意。

姜北知道定然是那女鬼的手扒拉到這個位置了，但此時也不方便說什麼，他隻能倒吸一口涼氣，強行忍着。

那老頭見到姜北也是一愣，随即便顯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長長胡須下的雙唇微顫，有些懷疑地喃喃道：“難道這時機未到說的是此刻？”

姜北看着這老頭已然換上自己送給他的衣服，上下掃視一眼。

還真别說，這老頭換掉那破衣爛衫穿上這黑色衣袍，配上那銀白色的長胡須，竟顯露出一些仙風道骨來。

“我眼光真是不錯。”姜北自我誇贊道，“大爺，又見面了，找我何事啊？”

那老頭還是沒反應過來，看着姜北好久欲轉身就走。

轉身間，腰間的玉制令牌在震動間爆發出一陣綠光，老頭愣住，快速拾起令牌。

令牌在他手掌間震動，老頭震驚地看了一眼姜北，随即快速回身朝他走來，瞬間便移到了姜北身邊，狠狠抓住他的手腕。

瞬時之間，令牌中心驟然閃現出深綠色的墨點，那墨點朝着令牌四周如蛛網般攀去，竟是出現了裂痕！

老頭眼瞳猛地睜大，砰的一聲輕響，令牌在他掌間碎成了一塊塊，綠光逐漸消散，隻剩下幾塊黯淡且毫無光澤的玉石。

老頭松開緊緊鉗着姜北的手，指尖微顫捧着手中的玉石。

姜北也是一臉莫名看着老頭，憋了半天，“不是吧，哪兒進的貨啊，這麼劣質..”

老頭憤怒地回看一眼姜北，眼神中的質疑蓋過了一切。

二人愣神半刻，老頭重重地哼了一聲，一甩衣袖。

“額，這不用我賠吧...”姜北看着吹胡子瞪眼的老頭，感覺身上的女鬼又開始給他施壓，便想早點回去。

老頭沒說話，甚至沒看他。

“那大爺，我有事先走了啊。”姜北拍拍老頭的肩膀擡腳便走。

那老頭沒什麼反應，任由姜北離開了他的視線。

姜北覺得這老頭真是莫名其妙，他行至橋邊，見到了不遠處的客棧便加快了步伐。

問小二要了紙筆，姜北回到了房間。

“喏，寫吧。”他把貓掏出來放在塌上，朝着自己身後道。

背上一輕，擺在台子上的筆緩緩懸空而起，卻懸在紙邊久久不落。

墨汁順着筆尖的毛不斷滴落，在紙上暈出大片墨迹，像是黑色的淚水。

姜北和貓同時看着這場面，露出不解的神色。

“小南，她在幹嘛？”

小南盯着虛空中的一處，撓了撓墊子，側躺在榻上的人道：“她在...咬手指...”

姜北：？

“姐姐你别糾結，想要什麼直接寫。”

墨水滴落的速度越來越慢，最後一滴凝在筆尖越來越大，像是要承受不住墨水的重量。

筆終于動了，在布滿墨迹的紙上緩緩寫下幾個字——

“我不知道。”

筆墨逐漸變得幹澀，姜北勉強辨認出字迹後便是一愣，他看向歪着腦袋看着自己同樣不解的貓，問道：

“她什麼意思？”

貓：“字面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