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沒有!”白石郎等圓了眼睛大聲反駁,由于動作太大,嘴裡的殘渣噴出來了些,他臉一紅,立馬捂住了嘴,“對不起姐姐。”
穆雲舒被都笑了,從兜裡摸出紙巾給他擦嘴:“逗你玩的,沒有不相信你。”
“姐姐真讨厭。”白石郎委委屈屈。
穆雲舒抿嘴憋笑,從喉嚨裡發出“嗤嗤”笑聲。
一擡頭,就看到了白色的西裝以及胸前栩栩如生的翠竹,它的主人氣質矜貴禁欲,完美地與這套優雅貴氣、簡約卻不失高雅的氣息相容,正深深注視着她。
這樣完美的藝術氣息或許隻有他才能完整地體現出來。多日不見,似乎更帥了。
也就一秒功夫,穆雲舒就移開了視線,團子的聲音徑直輸入她的腦中:“姐姐,我害怕。”
倒是忘了,即便變成了人,他們也還可以心靈溝通。
但這也側面體現了一點——慫!
“這個時候不能慫!”穆雲舒在心裡給白石郎打氣,“你的主要對手就是他,他才是你變成人的首要目的,打起精神來,你一個系統怎麼能怕人!”
“嗚嗚嗚,我就是怕啊,他氣場好強。”
穆雲舒:“……”
沒關系,憑她的實力,再豬的隊友她也能帶飛。
一步兩步,她聽見四周的攀談聲漸漸如潮水般退去,唯有逐漸走近的腳步聲清晰無比。穆雲舒神色不變,挑了一塊自認為最好看也最好吃的糕點遞到白石郎手中:“嘗嘗這個。”同時以心聲告訴他:“加油,跟着我的節奏,革命的勝利就在眼前,今天過後,我準許你一天吃兩個冰淇淋,一周可以去吃五次雞腿漢堡。”
白石郎眼睛刷的一下就亮了起來,小雞啄米一般沖她點頭:“嗯嗯!”
“……”
這到底是随了誰啊?她也不這樣啊。
“舒舒。”
穆雲舒“诶”了一聲,似是在奇怪誰在叫她,看清來人,她才恍然大悟般開口:“是你啊,有事嗎?剛剛……”她看了眼身邊的男孩,笑了一聲,笑中帶了些局促和腼腆,“沒注意到你,不好意思啊。”
有的時候,穆雲舒真的覺得自己很壞,故意不說出口引人遐想,傷了人還能裝作無辜的全身而退,日後若被質問,還能說上一句“這都是你自己腦補的,我可沒有這樣說過”。
季時喻神情隐忍,視線轉向小心翼翼降低存在感的白石郎:“這位是?”
穆雲舒看了一眼他手背暴起的青筋,将他所有的隐忍都盡收眼底,笑得明媚,輕快道:“你說小郎啊,他是我男朋友。”
白石郎乖乖巧巧地探出一個腦袋,聲音纖細如一隻秀氣的貓咪:“你好。”
非常棒,氣勢上就輸了一大截。穆雲舒不動聲色地擋住了他的全部身體。
剛分手不過一天就找上下家,還帶出去公然秀恩愛,若不是說早有預謀,怕是任誰都不信。
誤會吧,就這樣誤會吧,誤會她在跟他在一起時,假意中摻雜着一絲微不足道的真心,在目的達成後迫不及待地踹了他,馬上就和早就喜歡的交往。這何嘗不算一種心靈上的出軌呢。
出軌,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都接受不了。
她上千的負分,也算值了。
“我喜歡他很久很久了,一成年我就下手了,好在我足夠優秀有魅力,得償所願。”她臉上含笑,又加了一把火,“我跟他可是在我們分手後才在一起的。我可沒有給你戴綠帽。”
甜美得仿佛含了花蕊的嗓音吐出的話卻句句帶刺,暖陽下她明媚的笑容比夏季的烈陽還要刺眼。看似是在維護彼此分手的體面,其實是在告訴他:不要欺負我的男朋友,他不是插足的小三。
小團子白石郎的聲音傳進她的腦中:“姐姐,他都要碎成渣渣了,拼不回來了。”
就是要碎到拼不回來,這就是她想要的。
長久的沉默後,他突然就笑出了聲:“舒舒這是在故意刺激我?”
穆雲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