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同學有點不相信,畢竟穆雲舒長得是真的很漂亮,在她看來,穆雲舒還有阮微笙被看中是一件非常合理的事。
但一想到艾維斯·費爾南德斯古怪的性格,又覺得穆雲舒說得沒有問題,是這個古怪的造型師會說的出來的話。
那女生遺憾道:“這樣啊,好吧。”
……
後面幾天軍訓,除了在大太陽底下曝曬的訓練,穆雲舒都有參與,充分展現了什麼叫柔弱堅強的小白花,不少人都為她送來了親切友好的問候。
她為自己量身打造的人設更加深入人心,演技比起過去的自己也更勝一籌。
公寓裡,穆雲舒吃着鶴歸運過來的大餐,滿意極了。
“現在,可以舉杯嗎?”
突然有人說話了,季明霜舉着玻璃杯,天花闆上的吊燈璀璨奪目,反射的光投射到酒液上,閃爍着晶瑩的光。青鸾第一個反應過來:“終于全員到齊了,小空白,這次可以一起喝了吧。”
其他人也依次配合舉杯,穆雲舒還低着頭吃魚肉,嘴裡的刺還沒清理幹淨,舌頭正在瘋狂忙活,百忙之中擡起頭:“不是,舉杯也要挑個好時機啊,我正吃着呢。”
幾個人默默地看着她,保持着舉杯的動作,不發一言。穆雲舒無奈,抽出一張衛生紙,把嘴裡的東西全部吐幹淨丢進垃圾桶,握住了杯子:“首先,我得說一下,下次選魚時别選刺這麼多的,我的舌頭白運動了這麼久。”
鐘珩道:“下次,就懲罰鶴歸親自給你挑刺。”
(鐘珩=白鹭)
鶴歸隻愣了一下就答應道:“行。本就賴我。”
穆雲舒也站起來,鄭重其事道:“現在是九月十一号,晚上七點三十二分,也是我們BY的第一次聚會,恭喜我們,全員到齊!”
參差不齊的玻璃碰撞聲響起,杯中液體輕輕晃動,圈成一個圓,而他們,也站成了一個圓。
“全員到齊。”高低不平的聲音同時響起,這個名為BY的一家人,在這個平凡的夜晚,在幾年裡共患難共享樂卻始終無法見上一面的日日盈人與人裡,終于聚集到了一起。
……
最後一天軍訓那天的第一個項目,是射擊訓練。司昀教官在講解槍的構造和背後的深刻故事後,自由訓練就正式開始了,穆雲舒吃力地抱着槍從他身邊走過,仿佛手中的東西有千金玄鐵般中,看得司昀嘴角直抽搐。
“穆雲舒,我幫你吧。”有同學從她身後小跑過來,接過她懷裡抱着的槍,與她并排走着,“你既然已經申請了免訓,為什麼還要來?”
穆雲舒嘴角揚起一抹淺淺的幅度,垂着的眸底漾着溫柔含蓄神色,一開口就是嬌嬌柔柔酥到骨子裡的聲音道:“謝謝你啊。我身體是不好,但大學裡的軍訓是未來人生當中一段彌足珍貴的回憶,我不想錯過,所以能參加的,我都想盡量參加。”
同學抱着槍,點點頭道:“原來是這樣,但你也要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别太逞強。再美好的記憶也不比身體健康的重要。”
穆雲舒也點頭:“嗯,你說得對。”
走到指定位置,男生蹲下将兩支槍在地上放好,問道:“教官說的你都記住了嗎?”
穆雲舒微笑道:“記是記住了,但能不能實操還不知道。我力氣小膽子也小,很怕後坐力太強的話會手抖打偏。”
男生已經趴了下來,做好了握槍的姿勢,看着她道:“沒事,這都是很正常的。我經常打靶,會玩一點,等會你可以看着我,你有什麼不會的也可以問我。”
穆雲舒唇角溫柔的笑意更深:“那謝謝你了。”
燦燦陽光下,女生眨動着纖長如蝶翼般的羽睫,眸中輕輕淺淺的笑意在金黃的日光下閃動着流光溢彩的光澤。
明明隻是再簡單不過的動作,卻仿佛有魔力一般,教人情不自禁的溺斃其中。
“沒,沒事。”男生愣了一會兒,神色有幾分不自然,為掩飾尴尬假裝随意換了個話題,“以後在學習上就是競争對手了,還請多多關照。”
穆雲舒眼裡閃過一抹笑,輕笑聲透着不易察覺的愉悅,此時連隊裡放眼望去隻有她一個人站着,很輕易地就與司昀對上目光。
他正眯着眼看着她,臉上表情一言難盡,神色卻很認真,穆雲舒從他眼神中讀到了“我倒要看看你在搞什麼鬼”味道。
無辜的眨了眨眼後也趴了下來,握住了槍,上手的那一刻,卻完全不像一個新手。
她微笑着,聲音輕柔:“我是名校墊底,卡線進來的,可稱不上什麼對手,競争什麼的,我早就被排除在外了。”
男生聽了,卻是搖了搖頭,很認真道:“怎麼能這麼說,能進到這個學校、這個專業的人都是高手。穆雲舒同學,你要對自己有信心。”
穆雲舒眼裡飛快地閃過一抹意外,笑露出了牙齒:“快打槍吧,你不是說你很會玩嗎?我想看一看,要是水平一般,可沒資格教我哦。”
“嗯!”男生重重點了下頭,握槍的手也緊了緊,雙眸中仿佛燃起了必勝的火光,調整槍頭,上膛,瞄準……一系列動作都使得幹脆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