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糊弄不過去了,穆雲舒這才開口:“這我怎麼知道,我又沒遇到過。但是出血量超過20%就得重視了,我這……有100ml嗎?沒有吧。離起反應的最低值都遠得很。”
阮微笙似是被氣笑了,哼聲道:“那照你的意思,出血量沒有20%你就不管了?”
“不然呢。”穆雲舒真沒覺得流點血有什麼大不了的,更不明白阮微笙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反應,又為什麼要在這點小事上跟她較真,“要是随便流點血我都要去處理的話,那也太累了。”
見阮微笙沒有回話,穆雲舒看着胳膊上綁着的紗布,又看了眼手腕,沉默幾秒後又說,“而且啊,阿笙,如果換做是你自己,也不會放在眼裡吧,你在回到穆家之前,過的是什麼生活?在暗域、在地下拳場過的又是什麼生活?受過的傷大大小小我猜都不用猜就知道該用‘不計其數’這個詞來形容,你塗藥,隻是不想被外婆看到,根本不是為了自己。”
“我最開始看到的那道疤,你當時要是稍微重視一點點,何至于祛不掉一直留着。”穆雲舒撇着嘴,委屈巴巴道,“你自己都做不到的事,還來要求我,還高标準要求我,你是不是該……”
“反思”二字還沒說出口,穆雲舒就見阮微笙舉着手機都着她的胳膊拍了張照,直覺危險的她立刻閉嘴,警惕道:“你幹嘛?你拍照幹嘛?”
“你再多說一句,我就把這張照片發出去,家裡還是季時喻,你自己選。”阮微笙舉着手機,高清攝像頭将她的整隻胳膊的情況拍得清清楚楚,看得穆雲舒呼吸都輕了許多,一動不動不敢造次一分。
死亡二選一,她一個都不選。穆雲舒閉緊嘴,做了個拉拉鍊的手勢。
被戳中了就這麼對付她,真是太壞了。趁阮微笙視線不在她身上時,她抓準時機狠狠瞪了阮微笙一眼。
午飯之後,仍是障礙訓練,司昀叫阮微笙對着其他學生做示範,并讓她分享了技巧和動作要領,讓她擔任本次項目的小老師,糾正正在做訓練的學生。
期間,司昀和另一個共用一個場地的教官一直看着她,聽她所說的内容,表情也越來越嚴肅,那名教官拍了兩下司昀的肩膀,往後看了一下。司昀點了下頭,那名教官就離開了。
司昀回過頭,繼續觀察阮微笙,就見她所有事情隻做了一遍後就離開了人群,到後面空地的台階坐下。
“你怎麼不管了?”司昀走過去道,他還想多看幾遍呢。
阮微笙掀起眼皮,清冷的嗓音透着煩躁:“你是教官我是教官?”
司昀噎了下。阮微笙已經站了起來:“還有,想知道什麼去問總教官,别自作聰明地觀察我。”
被完全拆穿的司昀臉色一白,等反應過來,人已經走遠了,望着那個黑影,他目中探究。
這個女生究竟是什麼人,竟然能這麼輕易就看出他的目的,甚至還和老大關系匪淺。
也不知保持這個呆愣的姿勢多久,近處摔倒的學生比起上午已經少了不少,司昀對這一現象感到詫異,心思已完全不在軍訓上,滿腦子都想着該怎麼把這個全能型人才挖過來。
這時,先前的那名教官也回來了,掃了一眼沒看到阮微笙。司昀道:“她走了。”
那名教官道:“老大叫我們做好本職工作,别做多餘的事。還讓我轉告你,無論阮微笙同學要做什麼,都不能多問。”
司昀雖感疑惑,但還是第一時間站直,道:“是!”
晚上的訓練項目就比較無聊了,兩人一排排成隊走出校門,由連隊教官帶隊,走滿兩個小時,再坐車回來吃飯。每一個人可以背一個包,但除了水和紙不準放任何東西。正式開始前在操場集合,教官在清點人數和檢查完連隊裡學生的背包後,就可自行帶隊開始。
夏夜的風清涼,吹在身上還挺冷,穆雲舒和阮微笙被當做門面走在最前面,後面拖着長長的隊伍,而教官自成一列站在最外面。
司昀咳嗽兩聲道:“穆雲舒同學,受不了了就跟我說,不能逞強啊。”
要是沒有最後的這個“啊”,穆雲舒或許還會覺得他是真的在關心她,這個“啊”讓這句話都變了味。後面一排的同學聽見了也道:“是啊。穆雲舒,你感覺不舒服的時候可以叫我幫忙扶着你走。”
穆雲舒往後看了一眼,微笑道:“謝謝。”又看向司昀,嘴角弧度大了幾分,也假了幾分:“也謝謝教官。”
夜幕下的高樓建築依舊金碧輝煌,氣派恢弘,這個點馬路上的車依舊很多,來來往往流動的光影宛如浩光閃耀的銀河,熠熠生輝中将這座城市的魅力展現得淋漓盡緻。
“京城的夜色好美啊!”
“那是當然了,在京城,夜晚可比白天要好玩得多。”
“這裡不好看,市中心才是最美的。我好想去酒吧。”
“說起酒吧,我喜歡blue。”
“blue是什麼?”
“一個酒吧,那裡的老闆長得可帥了。”
“blue的酒好喝是好喝,但這地方也就隻能喝酒了,沒什麼好玩的。說起好玩,還是醉逢樓,全面到幹什麼都可以。”
“我沒什麼追求,我就喜歡吃,隻可惜鹿鳴軒太難約了,我一年最多約到兩三次。”
“兩三次就不錯了,全國最大的餐飲,一天就那麼幾個位置。我到現在去過的次數一隻手都數得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