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舒舒是不是喝了很多了?”季時喻換了個手握住酒杯,離她的距離更遠了,本來還想奪回來的穆雲舒洩了氣,别過身,道:“才沒有。”
怎麼一個個都管她喝酒,是不是覺得她脾氣很好不會反抗?
“舒舒剛剛不是在偷看阮小姐的動向嗎?”季時喻繞到她面前,仰頭将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那是因為……”穆雲舒剛想試圖反駁幾句,就看到他的動作,震驚之下想要阻止:“那是我……”喝過的,話沒說完他就做完了所有的動作,看都沒看就順手往旁一伸,很快就有最近的服務生迎來接下了空杯子。
“好啦,喝酒傷身。”季時喻柔聲道,“你還小,又是女孩子,少喝一點。”
都是在為她好,可她不喜歡被管着的感覺,多喝一點少喝一點又能對身體造成多大的傷害呢?
總有人說,你現在這樣這樣以後老了該怎麼辦?
可她覺得就是要趁年輕身體好做任何想做的事,至于老了那是老了的事,想那麼遠幹什麼?
器官衰竭,經常大病小痛,生活不能自理,凡事都需要照顧,連吃東西都隻能吃不能嚼的軟piapia的食物,若真的到了那一天,她也不想再……
因為沒什麼意思啊。
“不喝就不喝。”
算啦,好意不能辜負,穆雲舒看着他:“那喝果汁總可以吧。”
不過說起來季時喻也挺厲害的,她不就因為心虛偷瞟了一眼阮微笙嘛,他就能一下子猜到全部。
“當然。”季時喻往旁邊看了下,許是為了賠罪又許是哄她開心,竟主動走到端着果汁的服務生前拿了一杯回來。
這份好意她更不會拒絕,欣然接過:“謝啦。”
“應該的。”
穆雲舒微歪着頭,唇邊洋溢着笑意,狐狸眼中流光閃爍,對視間,拉絲般的情愫在兩人周身環繞,
也不知引的誰心癢難耐,季時喻眸色深了些,目光觸動,穆雲舒卻在這時看向了别處:“嗯?”
不遠處,阮微笙坐在沙發上,季明霜已經移至她旁邊,她們面前站着一個二十來歲的女生,若單看這一幕,可稱一句百花齊放,幾個女生漂亮得各有特色,獨有一份氣質在身。
韓天驕白皙的臉蛋上眼眶微微泛着紅,雙手端着紅酒杯直直舉着,看起來态度十分誠懇:“還請接下這杯酒,隻當我上次誤會你的歉意。”
阮微笙半擡着頭,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那雙黑沉的眼睛仿佛将韓天驕整個人看穿。
許是保持這個姿勢的時間久了,韓天驕的手隐隐有些顫抖,見阮微笙不肯接,聲音也不穩起來,透着哽咽的味道說:“你不肯接受我的道歉嗎?”
已有人注意到了她們這邊,阮微笙作為今天酒宴的主角,站在台上時早就就被所有來客所知,因此,越來越多的人将注意力放在了她身上。
這畫面,落在旁人眼裡,誤會極大,穆雲舒笑意斂去,歪了下頭,捋了一下耳邊的頭發别至耳後,晃動酒杯的動作慢了下來,遞給季時喻,輕聲道:“拿一下。”
聲音不大,态度卻是不允許對方有半分猶豫,季時喻下意識接住:“哦。”
穆雲舒的眼神始終放在韓天驕身上,唇角彎起,眼裡卻無笑意,手伸出去的同時步子也朝前跨了出去。
她笑着大步走到她們面前,強硬地接過那杯舉在空中的酒。
也總算輪到她搶别人的酒杯了。穆雲舒笑眯眯着,禮貌詢問:“韓小姐,你确定要阿笙喝下這杯酒嗎?”
韓天驕渾身一顫,臉上本就不多的血色在看到穆雲舒的那一刹那褪了個幹淨:“我,我……”
穆雲舒笑得溫柔又平靜,韓天驕卻渾身打了個寒顫,心虛地避開她的視線,語氣生硬:“我隻是想為上次的事道歉。”
“是嗎?”穆雲舒不置可否,笑得愈發溫柔,“但你知不知道,不是說了道歉的話就一定要原諒的。”
韓天驕臉色一僵,幾乎要哭出來,垂在身側攥着裙擺的手很緊,用力到指尖泛白。
“夠了吧,有必要這麼欺負人嗎?”
突然,一道身影沖了過來,曲栀倩像護小雞仔一樣将韓天驕護在身後,看穆雲舒的眼神就像看敵人一樣的眼神充滿了警惕:“穆雲舒,上次是你這次還是你,你怎麼就這麼陰魂不散!”
這算是是被罵了嗎?穆雲舒懵逼道:“我?陰魂不散?”
“栀倩!”韓天驕下意識驚呼。
還沒來得及思考這詞的由來,阮微笙卻突然站起來不由分說地将她往後一拉,正面對上曲栀倩:“你再說一遍。”
聲音不大,卻透着一股與生俱來的威懾力,讓人望而生畏。
“就是!”青鸾也過來了,氣勢洶洶的模樣很有吓人的感覺,“這位小姐,明明是你先欺負我妹妹的,我妹妹隻是實話實說。”
曲栀倩被阮微笙的氣場吓到,往後退了半步,不甘心全寫在了臉上,身側的手攥緊,深呼幾口氣像是在給自己打勁:“沒事,天驕,這事我們占理,你有教養,你說不出的話我替你說,我才不怕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