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阮微笙臉色更是黑如燒焦的木炭,一把抓住穆雲舒的手腕,聲音是壓抑不住的怒氣:“穆雲舒!”
“哎哎哎,别動手啊。”眼見情況不對,季明霜也顧不得那不多,搶上前來道:“有話好好說。”
“就是啊,大大佬,你要揍人也該去揍那男的,别殃及我們小空白啊。”
“肯定是幻夜那老大逼的,人心險惡,小空白再厲害也是個女孩子,肯定是被哄騙了。”
“都閉嘴!”阮微笙呵斥道,本就在氣頭上的她語氣很沖,本就不待見挖了她家大白菜的豬,這一見豬的親戚更是火上心頭,恨屋及烏,“你給我走開!”
穆雲舒頗為無奈地看了一眼青鸾和鶴歸,這倆人嘴裡說什麼呢。
低頭看一眼被抓緊的手腕,勸慰道:“阿笙,你緩口氣冷靜些。”
阮微笙氣笑了,回過頭來:“穆雲舒,是不是我平日裡對你太放縱,才惹得你這般有恃無恐,真覺得我什麼都會任由你去做?”
呃……她倒也沒這麼想過,但想想滋味好像還不錯?
“你也是個成年人了,哪些事該做哪些事什麼時候不該做,你自己……”
穆雲舒蹙眉,打斷道:“可是什麼是不該做?”
胸口泛起些微的悶痛感,很不舒服。她也不知道這個不舒服到底是他們對她的不信任,還是對季時喻的揣測。
他們想多了想偏了,她再也沒有玩笑的心思,總得為自己和無辜的他正個名吧。
穆雲舒歎了口氣,語氣是不似往常的沉重:“阿笙,且不說我們最親密的行為也隻限于接吻,就算是真的那啥了,又能怎麼樣呢?現在不是時候那什麼是時候?非得把那什麼第一次交給結婚的那個晚上才算是對的時候?我隻想說,封建!”
“本身就是你情我願的事,我不小我有自己的判斷。我再次重申,我不願意的事沒人能逼我,任何事都一樣。”
說完,那口郁氣依舊沒有出,穆雲舒明顯感受到腕上的力道漸漸松了,空着的那隻手握住阮微笙的手拿開了。
時間仿佛被按了暫停鍵,好一陣沒人說話,這個誤會也确實傷人,阮微笙側了側身,沉聲道:“對不起。”
“沒事。”穆雲舒悶着聲音,“也怪我沒有直接說明。”
這時,門被打開,幾個餐廳服務員端着好幾道海鮮走了進來,為首的開門的正是餐廳的老闆,鶴歸的父親——路尚柏,他沒有發現他們的不愉快,笑着走了進來:“給你們上幾道新菜。”
穆雲舒反應過來,率先彎起了唇角:“謝謝叔!”
“别跟我客氣,有什麼需要盡管跟叔叔說。”
“好的!”
人走後,穆雲舒斂了笑意,坐回了椅子上。
鶴歸看看這個看看那個:“繼續……吃?這些海鮮都是我爸從國外用專機運回來的,味道正好,快嘗嘗。”
“那我可要好好大飽口福。”青鸾傾身抓了個大閘蟹上手全開吃去,“你家的菜真是名不虛傳,難怪這麼多人預約到明年也要來吃一次。”
鶴歸語氣隐隐透着驕傲:“那是。”
氣氛再次活躍開來,穆雲舒沒有去吃剛端上桌的海鮮,繼續享用其他美食,突然一個碗映入眼簾,碗中全是剝好的蝦蟹。
她疑惑望向推碗過來的那隻手,隻聽阮微笙别扭低沉的聲音傳來:“賠罪。”
頓了一下,又補充道:“知道你愛吃又不願剝。”
穆雲舒眼中的笑意蕩漾開來:“謝謝阿笙。”
“嗯。”
飯盡過後,又唠上半天,終在夜幕之時各自離去。
坐上家裡的車時,兩人挨在一起一時沉默無言。
穆雲舒正想着如何解決BY和幻夜之間的矛盾,忽的聽見一道極輕的聲音飄進耳中,大腦思維瞬間停滞,不确定道:阿,阿笙,你說什麼?”
“那件事情,對不起。”她低着聲音重複,鄭重誠懇。
剛剛那句她沒有聽清的也是真摯認真的一聲“對不起”。
算上白天的,她已經說了三次。穆雲舒道:“阿笙,你為什麼還要再說上一遍,不是已經道過歉了嗎?”
“對你不好。”阮微笙垂着眼,眸底的神色隐藏在夜色陰影下,在穆雲舒看不到的地方,垂在大腿側的手攥得很緊。
從古至今,女性一直處于被壓迫和非議之中,而她身為女人,在任何事情都不清楚的情況下,就已經用了最大的惡意去揣測自己的妹妹,這讓阮微笙無法原諒自己,耿耿于懷到現在也無法釋懷。
“不要給自己找罪受,我都忘了,你就不要再想啦。”穆雲舒握住阮微笙的手,朝她眨了下左眼,手心的溫暖傳遞過去,順着手背一直傳遞到心中最柔軟的部位,阮微笙配合的應了一聲,眼底翻滾的愁緒清明了些許。
……
一下車,就見偌大的别墅燈火通明,還停了好幾輛一看就價值不菲的車,穆雲舒好奇道:“家裡來客人了啊。”
司機恭敬道:“兩位小姐,是京城兩大高校的校長來招人了。”
算算時間,也快到了高考查分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