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後,在電梯前來回踱步的青鸾終于在走廊盡頭看到了慢慢走近的身影:“小雲舒妹妹!”
穆雲舒和捧着一個盒子的季時喻走了過來。靠在牆上的阮微笙隻在那個雕刻着繁複的花紋的木制盒子上停了一秒就不感興趣的移開了。
看到他們的鶴歸去按了電梯按鈕,抱着雙臂的季明霜眉頭一挑:“這什麼啊?”
穆雲舒支吾的賣了個關子:“你猜。”
“不猜。”
季時喻把盒子交到穆雲舒手上,穆雲舒低頭看了一眼:“最後一次反悔的機會,真的給我?”
“本來就是準備給你的。”季時喻嗓音溫柔,不舍地摸了下她的後腦勺,“到家後記得說一聲,下一次什麼時候可以再見?”
這個還真不好回答,畢竟這群人叽叽喳喳要說服起來挺麻煩的,穆雲舒下意識看了一眼青鸾,眼裡浮現出一抹埋怨,轉瞬即逝。青鸾被看的一愣,脖子一縮肩膀抖了下。
“這個嘛,等我安排吧。”穆雲舒踮起腳直接在他唇上印上一個吻,雖一觸即離,但效果極佳。季時喻眉眼間的愁緒在片刻間的怔愣之後消散,如冬雪融化映着溫潤清冽的淺笑。
他輕笑:“下次,可以提醒我低頭。”
“不要,這樣就沒意思了,驚喜就應該在意料之外不是嗎?”
“是。”
出了幻夜揮手告别後,車門關上的那一刻,系好安全帶的青鸾就按捺不住了,轉過頭道:“不是,小空白,你玩真的?”
穆雲舒睨了他一眼:“不然呢。”
開着車的鶴歸道:“好歹注意一下我們還在呢。”
“我親個人還要顧及不能有人在?想親就親喽,這叫告别吻,單身狗不懂。”
兩個男人同時噎了下,季明霜哈哈笑起來:“小空白啊小空白,你真淪陷了啊。”
穆雲舒回答得坦蕩:“是啊。我喜歡他。”
季明霜的嘴角的笑僵住了,阮微笙面無表情地偏過了頭,顯然還在對她主動親季時喻的行為耿耿于懷。
空氣仿佛凝固,半響,阮微笙問:“什麼程度了?”
穆雲舒臉上的笑意也斂了幾分:“總之,不是你想像的那樣。”
阮微笙反問:“我想像的是怎樣?”
“明知故問。”穆雲舒别開臉看向車窗外。
兩人氣氛古怪,夾在中間的季明霜如坐針氈,一句話也不插,前面的鶴歸一邊開車一邊通過後視鏡看情況,青鸾故意笑了幾聲:“我們去吃飯吧,餓死我了。”
鶴歸道:“正好去我那裡吧,我聽我爸說小空白很喜歡他做的菜。”
青鸾道:“這可好!鶴歸,我要早知道你家裡是開餐飲的,上次就不怼你了。”
季明霜也道:“我沒意見。”
說完,三個人都等着最重要的兩個人的回應,穆雲舒手撐着下巴看着車窗外一晃而過的建築物,莞爾一笑:“好啊,正好我有事要跟你們好好聊聊。”
故意着重強調了“好好聊聊”四個字,嘴角的幅度讓青鸾看的發抖,一把壓下後視鏡:“大佬,你不會不去吧。”
阮微笙掀起眼皮,漆黑的眼眸神色不明:“當然去,我同樣有事要說。”
這一聽就不是什麼好事,青鸾感覺更不好了,幹脆破罐子破摔道:“反正,我說的都是認真的,這個妹夫,我不認。”
穆雲舒臉色一跨:“喲,搞得像是我沒認真似的。”
青鸾愁着張臉:“小空白,你看上誰不好,為什麼偏偏看上幻夜的老大啊。”
穆雲舒嗤笑:“咋的,人家是幻夜的老大,就不是人了?談個戀愛都不行?”
鶴歸也道:“主要是我們和幻夜的關系是死敵,而且還是有仇的,世上好男人那麼多,怎麼偏偏就是他。”
“好了打住,飯前我們再一條一條地說,現在安靜閉嘴,可以嗎?”她聲音溫柔笑着問他們的意見,看似是詢問卻無一人不說反對的話。
他們都聽懂了她的潛台詞,為了不出車禍違反交通造成事故大夥的小命不保。
從現在起絕對不能再提起季時喻的任何不好,不然他們相信穆雲舒一定能做出在車上直接動手的事情。
一路安靜直至鹿鳴軒,包廂裡已經備好了飯菜。
路尚柏看到自家兒子帶了這麼多朋友笑得合不攏嘴,看他一臉殷勤熱切地跟穆雲舒和阮微笙說話,心裡暗喜有戲,穆雲舒有男朋友不行,那阮微笙肯定是喜歡上了,要不然為什麼要對一個女孩子這麼熱情。
路鳴鶴完全不知道自家爹的心理路程,拉開兩張椅子讓兩個女生坐下後掃了一眼桌上的飯菜:“謝謝爸。”
路尚柏看着兒子的動作心裡更确定了,這麼紳士的服務不是喜歡是什麼,他兒子什麼德行他清楚,若真有所謂的紳士風度,那在場還有一名女性他怎麼不拉個椅子?
穆雲舒四人也禮貌道謝,路尚柏這才反應過來,慈愛地看了一眼阮微笙和自家兒子:“哈哈,好好,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鳴鶴,照顧好你的朋友。雲舒,你好久沒來了,這些都是你愛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