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擺滿了各色甜品，泛着光澤，看起來美味極了。穆雲舒面露欣喜地挑了一樣到面前，微低頭吃了起來。

“還有還有，還有一個人，叫什麼來着？”齊楓望向程逸，程逸答：“塗然。”

“哦對對，塗然！”齊楓一拍腦袋，道，“就是他，我嘞個去，真是慘透了啊，裴珏也真夠狠的，不過這樣的人也是活該。”

穆雲舒動作一頓，擡起頭：“塗然是誰？”

齊楓摸了一小塊馬卡龍丢進嘴裡，解釋道：“這就涉及到另一方勢力了。比地下拳場還要沒有人性，幾年前就被滅了，前段時間的殘黨也被他們的内部成員代号魅影的解決了。”

穆雲舒睜着好奇的眼睛：“你還是沒說塗然是誰。”

“塗然就是這個勢力的頭頭。這個勢力叫暗域。”

“暗……域？”穆雲舒咀嚼着這兩個字，“聽起來就不像是什麼好地方。”

“對吧。”齊楓贊同道，“前段時間，一部分殘黨被我們發現死在一個倉庫，都是被刀殺死的，現場血腥味可重了。”

他邊講邊看穆雲舒：“雲舒，你能聽嗎？要是把你吓到了我可就罪過了。”

穆雲舒握着杯壁搖了搖頭：“沒事的，我能聽，你繼續說，然後呢，這個塗然現在怎麼樣了？”

齊楓松了口氣，繼續講了起來，語氣不禁染上急躁：“啞巴了。我們各種方法都用了，就是治不好，想問什麼都問不出來。”

穆雲舒喝着飲料吃着冰淇淋，微不可察地松下一口氣。

那是當然的了，她弄的人，哪是這麼容易就能恢複正常的，請不要質疑她的專業。

“為什麼啞了?”穆雲舒問。

“報複？”程逸開口，猜測的語氣，往下分析着，“魅影的報複。不，确切來說，是毒魇幫助魅影做的。”

穆雲舒臉色微僵，又問：“毒……魇又是誰？”

這兩個字說的格外不自然，毒魇本人表示她不想承認這個代号。

“不清楚。這個人可神秘了。代号還是咱們為了稱呼他才取的，這個人唯一的聯系也就是魅影了。要想知道魅影是誰，唯一的辦法就是讓塗然恢複神志。隻要他恢複神志，是不是啞的也都不重要了。”

“他瘋了？”這次穆雲舒是真不解了，沒道理啊，她沒那樣做啊。她的本意就是讓塗然保持清醒的狀态痛苦的活着，怎麼就瘋了呢。

團子适時出來解釋：“宿主，塗然被關了太久，又被你折騰了一番，自然而然就瘋了。”

原來如此。看來是天意，連上天都在幫助她和阮微笙，要不然她現在都不可能好好的坐在這裡了。

天知道裴珏的地盤竟然會有被抄的一天，他本人和被關在密室的一群人全被逮了，好在塗然是真的瘋了，不然他肯定會魚死網破把阮微笙供出去，她也要跟着遭殃。

“咣當”的一聲響。是玻璃杯重重撞擊餐桌的聲音，齊楓握緊杯身，飲料灑出了些，憤憤道：“這個裴珏，也是夠忠誠的，死活不說這兩個人是誰，氣死我了。”

穆雲舒眨眨眼：“有沒有一種可能，裴珏就是魅影活着毒……魇呢？”

這兩個字實在嚼舌，也好在這細微的反應沒有引起兩人的懷疑，程逸一臉深思，齊楓依舊是憤憤的表情。

“不可能，”程逸道，“他還沒有那樣的本事。”

這算是變相的誇贊嗎？穆雲舒沒忍住嘴角淺淺一勾，又道：“那有沒有可能魅影和毒魇是一個人呢？”

“也不可能。和塗然一起被關在地下拳場的另一個獄裡的人全都神志不清呈呆傻狀态，并且他們全都無法說話。這在幾年前暗域滅亡時沒有出現過。”

穆雲舒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背靠沙發道：“你們跟我說這麼多，不覺得不合适嗎？”

齊楓撓撓頭，正色道：“這有什麼，都是自己人，自己人有什麼不合适的。你可是我們嫂子，這些事換做别人肯定是不能的，也就隻能跟你放下包袱心無旁骛地傾訴幾句。雲舒，你可别嫌我們煩。”

這話說的，也太信任她了吧。

穆雲舒短暫心虛了一下，低咳一聲：“别這麼說，我還想說你們别嫌我什麼都不懂呢。這些事我光聽着就覺得好複雜。網上我沒看到過半點消息，姐姐平時也很少跟我講她跟裴珏的事情。頂多就是用黑客技術幫幫忙。什麼塗然什麼毒魇魅影的，裴珏也不可能告訴她。”

程逸道：“沒有消息是正常的，擾亂社會安定的事情自然要封鎖。”

穆雲舒“噢”了一聲，邊就着吸管吸吮飲料邊說：但我還是不明白，你們抓裴珏到底是為了什麼。”

程逸頓了頓，認真道：“我們懷疑，毒魇和孤獨者是同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