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晨光熹微之時,穆雲舒就起來了,原因無他,在别人的地盤她得有個良好的形象,怎麼還能跟在家裡似的那麼放肆一睡睡到日上三竿。
出了門,就見院子裡的涼亭站着一個老人,正低着頭收拾着什麼東西。
走近了才看到,石桌上擺着一些針灸器具,白易生正把這些東西往背包裡收。
“白爺爺,您這是要出門嗎?”穆雲舒探頭問道。
結合昨天秦溪梨所說,穆雲舒猜測應該和韓家有關。
白易生看到她,慈祥一笑:“小舒兒起來了。”将最後一樣物品收進包,回答道:“對,韓家出了點事,醫院的儀器檢測不出病情,他們拜托我去看看。”
“這樣啊。”穆雲舒眼珠一轉,接過白易生欲要背起的包,“我跟您一起去吧,這個包我來背,到時候您就說我是您助手。”
白易生一愣,笑道:“那可好啊。”
他沒有多問一句,這讓穆雲舒還覺得有些奇怪,但也來不及想那麼多了,輕手将背包放回石桌上,笑嘻嘻道:“那您等我一會兒,我換身裝備,得讓别人看不出來才行,要不然可不是打了您的名聲嘛。”
穆雲舒小跑離去,白易生提醒道:“慢點跑。”一雙老态卻又精明的眸子夾雜着一絲黯淡,看着她的背影鑽進了一個屋子。
這個屋子也算是穆雲舒的專屬了,每次來都是住在這裡,屋子裡還有一些她自己的小玩意,以及常備的衣物等。
穆雲舒關好門窗,呼叫團子:“快,像上次那樣,變個造型。”
團子道:“宿主,這個需要支付100積分的。”
"我知道啊,但我現在積分不是多嘛,随便用,對了,我積分多少來着?"
團子彙報道:“剩餘三千整。”
穆雲舒大手一揮:“扣!我有錢!”
下一秒,穆雲舒在一束白光的籠罩下從頭到腳都換了個遍,利落的短發遮住了眉眼再戴上一頂鴨舌帽配黑色口罩,簡直是親媽來了都不認識的程度。
隻不過……穆雲舒對着鏡子欣賞身着男裝長高十米胖了十斤的自己:“一點都不純良,好像黑//礻土//會。”果斷摘掉黑色口罩,從櫃子裡找了個白色醫用口罩戴上,這才滿意了,點點頭,推門出去。
白易生看到她這個模樣雖然疑惑但也隻是笑了一下什麼都沒說,穆雲舒乖乖背起背包跟着一起去往目的地。
京城第一人民醫院。
一進去就是淡淡的消毒水味,整個大廳各色各樣的人穿梭其中,嘈雜紛亂,坐上電梯來到頂樓整個環境徹底安靜了下來,一眼望向走廊無一人走動。
拐過兩個彎道,在一間半掩着的房門前站定,馬上就有人從一方走來迎接:“白老,您來了。”這位身着西裝的男人禮貌欠身,又轉向穆雲舒:“這位是?”
白易生道:“我的助手。”
西裝男人了然點頭:“好,那你們進去吧。先生公司有事走不開,還需半個小時才能到,麻煩白老多留一會兒。”
白易生點了下頭進了病房,穆雲舒乖巧地跟在身後。
這是一間很大的私人病房,偌大的房間中央擺着一大張床,床上的人身上插着各種儀器,膚色正常輕合着眼,初生的太陽給她的臉龐渡上一層柔和的光暈,看起來溫馨又美好。
穆雲舒掃了一眼旁邊的檢測心髒的儀器,正常的。病床上的人光看膚色也是正常的,看起來就像是睡着了一樣。
反觀坐在沙發上的人,半被黑發掩面的臉色蒼白,眼圈周圍烏青極重,看起來反而像是她生了一場大病是需要照顧的病人。
“二小姐,白老來了。”秘書在沙發前彎腰低聲提醒。韓天驕抹了把臉,迅速調整狀态站了起來:“白老,不好意思,您請。”
她微垂着眸,憔悴得很,擡手朝病床的方向,身子單薄,仿佛風一吹就能倒似的。這種模樣,又哪裡有當日拍賣會上時的精緻優雅。
白易生道:“孩子,你需要好好休息才行,待會兒我給你開一副藥,回去吧。”
秘書也說:“是啊小姐,您也是暈倒後才醒,這樣身子會吃不消的。醫院這邊有專門的醫生還有我們,您不用擔心。”
韓天驕胡亂點頭,其實壓根就沒有聽進去,眼中落出淚來,偏過頭擦去,擠出一個得體的笑容:“謝謝白老的關心,我沒事,您還是來看看我的姐姐吧。”
白易生見狀歎了口氣,離病床近了些。
趁着白易生把脈的功夫,穆雲舒也沒閑着,做好一個助理該做的事,蹲下來打開背包,把裡面所需的的東西都拿了出來。
在地上一一擺放好的同時,團子突然道:“宿主,這間病房有問題!”
穆雲舒手上動作一頓:“哪裡有問題?”
“我也不清楚,好像是出現在人的身上,但我檢測不到到底是哪個人,這個需要宿主幫忙。”
穆雲舒垂了下眼,找出帕子拿出一根銀針,起身彎腰遞給白易生,并趁機飛快地碰了一下病床上的女生。
“宿主,你的猜測是對的,她身上有不符合這個時代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