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六點,伊一和甯雅在校門口彙合,然後一起坐上了去往生日宴的網約車。
女孩今天穿的很精緻:修身的魚尾裙,鵝黃與奶白相間的蘇格蘭經典格子,内搭也是奶白色的毛衣,外披同色調的鵝黃鬥篷。
她原本眼睛就很漂亮,睫毛也長,戴了個太陽花的假睫毛,安安靜靜坐在車廂,恬淑漂亮。
像個洋娃娃。
原本她是不太想穿裙子的,今天有一點冷,這種精緻的穿搭化妝也麻煩。
但甯雅一直說自己尴尬緊張,又很怕大家都穿的随意,隻有她一個人穿的隆重,可能會變成顯眼包,非要伊一也穿。
于是就變成了現在的精緻姐妹花。
她側頭看向甯雅,女生從上車起就沒有再說話,雙手小心翼翼地抱着紙袋,唇瓣總不自覺地往嘴裡吃。
塗好的口紅都快要被她吃完。
哪怕在拳擊賽上,面對那麼殘酷的賽事,女孩都是泰然自若。
今天拘謹的完全不像她。
伊一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甯雅傳染了,總覺得心裡有些不安。
而且今天忙着給甯雅做造型,幾乎沒有同阿蕭講話。
她怕阿蕭不高興。
冬天的太陽落很早。
車窗外婆的天空,一點點浸入墨色。
等到宴會酒店時,天已經完全黑了。
酒店坐落在南城富人區,是一處莊園。
莊園的大門放了指引标牌。
今日承辦生日宴:嚴霍。
地址:xx園
[箭頭]
司機一路跟着标牌往裡開,一直開到宴會門口才停下。
“到,到了?”
甯雅僵直着身子開門,同手同腳地就要往外走。
伊一在下車前把她拉住。
“抱歉師傅,耽誤兩分鐘下車可以嗎?我幫朋友整理一下衣服。”
她轉頭朝司機師傅說。
然後從包裡掏出口紅和棉簽,幫她補上被吃掉的口紅。
等到女孩泛白的嘴唇重新染上顔色,又幫她整理衣領和袖子,就連頭發都幫她整理成最好看的發型。
之後才和她一起下車。
到門口才發現,甯雅擔心的 “隻有我一個人穿隆重”,根本不存在。因為其他人不隻穿的隆重,年紀也比他們大許多。他們倆乍然從出租車上下來,仿佛是誤入的小朋友。
前台的接待笑着過來打招呼:“你們是少爺的朋友吧?少爺他們在二樓,我帶你們過去。”
約摸是一眼就看出了她們的學生身份。
邊往二樓走,邊問:“請問你們是少爺的初中同學還是高中同學呀?”
“高中同學。”
“好的,高中同學在D廳,我帶你們過去。正好少爺這會兒就在D廳,你們到了就能看見他。”
到了大廳門口,伊一明顯感覺到身側的閨蜜僵住。
包裝紙被□□的聲音響起,在安靜地走廊裡,聲音尤其的大。
接待把他們帶到門口就走了。
這會兒走廊裡隻剩她們倆。
甯雅小心翼翼地把門推開一條縫,原本是想看看裡面都是有誰,人多不多。
可是,門打開的一瞬間,卻整個人徹底僵住。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這也太好笑了。讓我縷縷……首先,班長你怎麼會被拳擊女給看上?你是不是應該反思一下。”
“所以,你就為了能把邱松女朋友叫來,幫他倆複合,不惜犧牲色相,把那拳擊女一塊邀請過來?你還說自己出國?我靠哈哈哈哈,那你以後在南城豈不是都得避着她倆?”
接着就是嚴霍的聲音:“南城這麼大,碰不上。再說,也沒什麼需要避着的地方。學校不一樣、圈子不一樣、階層也不一樣,隻要有心,别說幾年,後半輩子都見不着。就是伊一那邊得顧慮着點,以後她跟邱松和好了,大夥别露餡。”
“放心吧,哥們兒守口如瓶。”
“要我說,那拳擊女其實長的也還行。除了性格火爆一點。但是女人嘛,多暴脾氣也是女人,是吧?”
“别的不說,波肯定是更大。”
接着,從裡面傳來暧昧又惡心的笑聲。
還有好幾個人在起哄。
那種高姿态的輕蔑,讓人想吐。
伊一腦海裡閃過一萬種思緒。
比如:嚴霍根本就沒有出國,都是在騙她和甯雅的。
又比如:嚴霍也根本不是什麼好東西,而是和邱松他們常混迹的那群人一樣,他們都是一丘之貉。
嚴霍利用了甯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