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費已經拖欠兩個月了，還有水費，上個月的賬單還沒交齊，要是這個月的費用也叫不上，月底就要斷水了，下次一定要按時繳費，你們家這樣拖欠着費用，讓我們也很難做的。”

繳費處的大嬸從綱吉報出伏黑家的門牌号後就開始絮叨，跟綱吉抱怨着拖欠的事給他們弄出了多少麻煩。

“這兩個月我去你們家敲了五次門，結果不管什麼時間段，你們家的門都敲不開，就算是出遠門也該把水電費繳夠才行，balabala...”

綱吉不好解釋其中的原由，隻好默認自己是伏黑家的孩子，将水電費繳齊再說，攤上那對不負責任的父母，惠和津美紀真是太可憐了。

他都可以相見每次繳費處催賬的大嬸登門，房間内的惠和津美紀為了制造家中無人的假象，禁聲縮在房間内直到确認對方離開，就為了再拖延一段時間，想堅持到父母歸家，可惜直到現在，伏黑夫婦都沒有回家，也沒有打過一通電話。

據津美紀的描述，這樣階段性長期失蹤的情況已經不是頭一次了，他們似乎已經逐漸适應了這種生活模式。

綱吉不斷點頭道歉鞠躬，一口氣交了足夠半年的水電費後才離開，心裡對伏黑夫妻的好感度一降再降。

從繳費處出來，綱吉看着再次縮減的存款，輕歎了一口氣，霓虹國的水電費是出了名的貴，他一口氣補齊了前面的欠費又交了半年的用量。

這可是一筆不小的費用，要不是上周跟悟和傑一起，去角田家祓除咒靈，分到了二十多萬的外快，他交完這筆錢大概離喝西北風不遠了，雖然有千葵姐她們在，他還不至于餓肚子露宿街頭。

綱吉推着購物車，站在奶粉區的貨架前陷入沉思，惠已經六歲了，補充營養的話是選奶粉還是牛奶比較好？

他要不要選快要到保質期的，就說是店裡用不了多餘的食材？還是直接拎着東西送過去，倒地怎麼做更好？

綱吉揉着腦袋，腦内各種想法開始打架，蹲在貨架前開始抓狂，本來打算過來推銷商品的店員見狀止住了腳步，總感覺這時候不适合過去，還是讓顧客自己做決定好了，她就不去打擾了。

就在綱吉陷入迷茫時，突然感覺到有人靠近，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他以為是售貨員，剛要道謝婉拒，準備起身離開時，視線突然掃到了一截蒼白的手臂，上面還有兩條交錯的縫合線，貫穿了整個手臂截面，好像損壞斷裂的布偶手臂被人用針線重新縫合拼接，露出幾分猙獰。

一個念頭猛然劃過，身體快過意識的緊繃起來，道謝的話在嘴裡拐了個彎，變成自言自語：“奶粉和牛奶都買一點好了，正是長身體的時候，這會冰箱也能正常運轉，再去買點水果好了...”

綱吉幾乎用上畢生所學，強裝成若無其事的樣子，随手取走了手邊的一罐奶粉，放到購物車裡，邊走邊加速離開貨架，根本不敢回頭看。

真人看着綱吉匆忙離開的背影若有所思，他不過是看到一個熟悉的人類，見他一臉抓狂的蹲在那覺得有意思，突發奇想過去拍了對方的肩膀，反正不論他做什麼，超市裡的這些人類都看不到，即便他現在将一個人類的腦袋扭下來，在其他人類看來也不過是突然斷頭暴斃而已，這些弱小的螞蟻在遇到危險的時候，除了尖叫逃竄什麼也不會，不過這個在咖啡店工作的人類似乎能察覺到他的存在？

真人掃了一眼空出一格的奶粉貨架，中老年奶粉...對方剛剛揉着腦袋嘟囔時說的是六歲吧？

他站在原地，看着逐漸消失在視野内的身影，摸了摸下巴，起了興緻，剛要追上去就被找過來的漏瑚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