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不可能永遠瞞得住。

元昭若知真相，那個人，此生怕是再無清淨，甚至要丢了聲名性命，若真如此，戀笙也再無活路……

話一說下，元昭忽而後悔，唯恐戀笙聽進心裡，又着了相。

他也在害怕着，皮肉的緊貼，彌補内裡的恐懼，親吻不間斷，從臉到眼，戀笙始終一動不動，身心僵了，親昵着，最後落到腮邊唇邊，元昭微怒，“可别這般瞧我，怪傷我心的。隻要你時時刻刻想着我愛着我，烏長生，他便能好好活着……”

元昭看似随意，實則是要命的試探，戀笙察覺了，隻能眨巴着眼，輕聲應聲。

元昭聽了，笑了。

得了承諾，四少爺滿心高興。歡喜得不願睡，拉着戀笙又是一通纏綿。

又不知過了多久，元昭閉了眼累得睡下，而戀笙力氣耗盡，卻再無睡意。

清醒又痛苦地捱到天明，等到元昭睡熟，戀笙素衣散發，推門而出。

元昭的真心，戀笙摸不透，但她曉得，元昭若知曉了他，是決計不肯放過他的。

事已至此，她必須得做出了斷，隻要是秘密，終有洩露的那一天。

與其事發，禍及他害了他，不如自己此刻死了，就這麼一了百了，或許，還能将那人保全了……

戀笙，站在井邊，望着水中的倒影，她舍不得俗世，舍不得爹娘，舍不得世上的一切。

舍不得也無用，她不能因着自己白白害了他。

已經害了一回，不能再害第二回。

從前為他跳了一回河，今日，就再為他跳一回井。

井水生寒，就像戀笙的心一樣冷……臨死前，除了他，她心裡竟全是元昭，也是奇怪，這麼個惡人，戀笙怨他氣他，卻不恨他。

她脫下雙履，赤着腳，決然跳入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