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杏眼亮晶晶，不摻半點謊言。

元昭骨節發白臉色蒼白，人也無力心也憔悴，一長串冷笑慢慢發出。

她一雙明眸似是擺設，瞧不見人的喜歡與真心。

在她心裡，他比不得烏長生，比不得何羨仙，想是與萬壽全無異，或許，還不如金遇之……

多日以來的克制壓抑，就是一場笑話，他獨個唱着戲，台下空無一人，他得唱下去，不能叫台子塌了。

戀笙，是他命中的克星，前世今生的冤劫。

“喲，不嫁你長生哥了？”元昭話帶嘲諷。

戀笙避開眼，不好意思地笑，“真心是真心，嫁人是嫁人，不好混在一處說。”

她神思無拘，身也無拘束。

元昭一片默然，隻能歎着氣道：“你是要真心，還是要嫁人，都随你，好賴與我無關……”

違心的話一出口，牙都要咬碎了，好在，這世上的男子，沒一個好的，他隻需以利誘之，以益惑之，輕易便能露出馬腳。

末了，又道：“你與我好歹夫妻一場，我不好丢了你不顧，他是人是鬼，我總得拿了照妖鏡幫你照一照……”

四爺有了人樣，還要幫她相看人家，戀笙聽了高興，又吹起笙來。

此後，連着幾日，何羨仙日日都來歡喜園，他明為妹妹，實為戀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