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丫環脫籍事小,得哄得戀笙與他交心才是正事,“怎不事先與我說?”
“我……隻怕四爺不樂意。”戀笙道出實情。
“我自是不樂意!”元昭含着微笑語氣溫和,“但你若真心求我,我何事不依了你?”
事事依她,戀笙低頭不語,不知想着什麼。
元昭輕笑着,話裡話外正反颠倒,“咱們才是原配夫妻,二房三房素日與我不睦,你是我元昭的正頭娘子,遇了事,隻知與我唱佛經法曲,倒去和三房商議,我且問你,你當我是什麼?”
當他是什麼?戀笙心道:是毒蛇,是瘋狗。
她仰起頭,睜着一雙無辜大眼,忙着向元昭讨要蟲兒,“四爺曾許我金銀,我一個鄉下丫頭,用不着那些,四爺隻把蟲兒給我就成,到了日子,我帶她家去,如何?”
一個問天,一個答地。
給蟲兒脫籍,帶蟲兒走,原來她早有成算。
元昭心中不平,金銀珠寶,華衣美服,戀笙一概不要,回娘家竟不帶他這個姑爺!
虎兒蟲兒好成了一個人,元昭千叮萬囑,休書之事,到底讓第三人曉得了。
“她一慣錦衣玉食,鄉間粗茶淡飯,未必适應。”元昭點着蟲兒,“不如留在玉京院,我再不打你賣你,可好?”
蟲兒不言聲,四奶奶為她下跪求情,蟲兒感激不盡,豈會在這時背叛辜負,隻是不敢違逆四爺罷了。
局面僵持不下,戀笙開口道:“我隻要蟲兒!”
她執意要帶走蟲兒。
戀笙心如明鏡,四爺嘴上一套說辭,心裡又是另一套算計。
況她手段狠辣心無神魔,自己一走,蟲兒焉能有命?
玉京院,還沒人敢與四爺硬着來,蟲兒冷汗直流,雙膝也跟着軟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