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房擡出去的人多了,元家采買的下人,都不願進玉京院。四房的空缺,隻能讓家生子補上,好在,錢嫂子管着四房的夥食,離鱗兒近,能替她哥哥看着她。
今兒錢嫂子求着羽兒,帶她進正屋,除了拜一拜四奶奶,再看看兩個老貨肚裡憋着什麼壞,最要緊的是,她還要瞧一瞧鱗兒。
一進屋,新奶奶還沒看着,就瞧見鱗兒睡在軟榻上,睡得歪七扭八不成體統,人事不省。
錢嫂子眼前一黑,身子一晃悠,險些将早膳撒了一地,若非四爺四奶奶在屋裡,她恨不得立刻掀開鱗兒的被子。
“四奶奶,這是管廚房的錢嫂子,也是鱗兒的親嫂子。”
羽兒一面把湯藥遞給四奶奶,一面向四奶奶介紹錢嫂子。
一說到鱗兒,錢嫂子臉一臊,蟲兒說了一句,“鱗兒這丫頭兩天兩夜沒合眼,怎麼都叫不醒,還睡着呢!”
錢嫂子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總之,不知所措。
“一大清早辛苦嫂子了,蟲兒,快多拿些錢給嫂子。”戀笙笑着吩咐,低頭忙着吹藥。
手中托盤被蟲兒接走,換下來的是一大捧吊錢,錢嫂子聞聲看去,四奶奶與玉顔小姐,果真有七八分像!
“都是分内之事,謝奶奶的賞。”
要說誰更美,錢嫂子若不說是四奶奶,那她手裡的錢都得飛回四奶奶手裡,畢竟,玉顔小姐可沒給過她半個子兒。
順着看過去,四爺吃着藥,氣色也不錯,他的一雙眼緊盯着四奶奶,錢嫂子這才敢越矩。
四少爺眼裡,說不清道不明的,錢嫂子是過來人,一半惡一半戲弄玩味,有意思得很。
男主人出了事,人也搬回了正屋,再看蟲兒一臉精神,一改往日愁容,正屋裡缺人手,扁擔要讨小老婆,估摸着,也得等四爺好了再說。
錢嫂子想退出去,又怕鱗兒出醜。一時進退兩難,忽而往外一探,遠遠瞧見三房的萱草走過來,她身後還跟着三四個丫頭,最大的也才十二三,都不成氣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