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安六年,一場聲勢浩大的婚禮在瑀都隆重舉行,而那成婚之人便是年輕的皇帝慕容瑾與東靖永甯公主。
此舉一出,可謂驚歎天下之人。
衆臣皆安靜靜立在大殿兩旁的階梯上,頂着烈日,緩緩等待着那從宮門而來的八擡大轎。
待入了一道又一道宮門,越過一道又一道宮牆,曆經數時,終得以瞧得那終點。
隔着一層又一層紅色薄紗,模糊瞧得那于衆人之中的高大筆挺的身影。
聽聞西瑀新帝是個乳臭未幹的小子,現下看來果不其然,轎中的人兒悄悄發出一聲輕歎。
随着外圍轎簾被緩緩掀開,轎中的人啊,再次努力平複自己的内心,鎮定的踏出轎攆。
轉而走來兩名宮娥,二人雙手各執一柄莫約五六寸大的孔雀屏扇橫擋在她的面前。
跟随她們的腳步一步一步小心的踏上那一節又一節長梯,一步一步向他靠近。
執扇的宮娥見之,皆默默低沉着身子,緩緩向兩旁退去。
慕容瑾一眼便瞧見那藏在團扇後面的姣好清秀的面容,她亦一眼便瞧見他那清秀俊郎的雙眸。
“東靖永甯參見西瑀皇帝。”
“不必如此,你我今日既為夫婦,便不分你我。”慕容瑾一手扶過她的手。
“永甯謝皇帝陛下。”
隻見慕容瑾清秀的面孔上露出微微一笑,反手執着她的手,一同步入太極殿,接受群臣朝拜祝賀。
夜幕之中,月色之下,一個胖胖的身影在長廊匆匆穿行。
“公子……”門外傳來一聲焦急。
平靜的放下手上的茶具,淡定的瞧着那匆匆而來的人兒。
“公子。”雙手逞上一隻白色信鴿。
“喝點吧,溫的。”兩指将手邊的茶杯反推到他面前。
“公子,可是家中知道我們偷溜出來的事了?”
“你說呢?”蕭睿禛轉頭對之一語反問。
隻見他露出一抹憨笑,連着灌了幾杯,才得以平複幹涸的嘴唇。
“你當我們的一舉一動真的瞞得過家中。”在他腦門前輕輕落下一掌,複坐下來,翹着二郎腿,一臉淡然。
“此次來,本就是家中人有意讓我來瞧瞧我這個新姐夫。”
婚禮之後,便是輪到兩國互談合作之事。
此前軒墨閣之亂,數名使團中人紛紛死去,此刻誰也不知東靖皇帝會派來怎樣一人承擔使臣之職。
待衆人紛紛陷入無妄猜想時,蕭睿禛頂着東靖使臣與皇太子的身份光明正大出現在衆臣面前。
瞧着眼前之人,竟是公主身邊一個無名小卒,又素聞東靖太子荒唐的名聲,衆臣紛紛露出不屑之情。
“吾蕭睿禛參見西瑀皇帝陛下,為使一路平順,不得已作出一番喬裝,還請皇帝陛下恕吾隐瞞之罪。”
“使者平身,特殊情況,特殊行事,無罪,無罪。”慕容瑾面露沉穩,挺拔的身子高坐在龍椅上俯視台下之人。
“吾代吾皇逞上此約,願你我兩國永效秦晉之好。”
“好。”
宴會之上,衆人皆喜,蕭睿禛一眼瞧得混迹在衆人之中司徒雪的身影,瞬間便與那夜聯系起來。
為印證,他繼而端起酒杯對着高台上的慕容瑾,“吾自幼便聞司徒大将軍之名,吾今日鬥膽請皇帝陛下允吾與大将軍切磋一番。”
“使者謬贊。”司徒桀繼而對慕容瑾說道:“陛下,今日兩國締聯,委實不宜舞刀弄劍。”
“大将軍所言極是,還請使者見諒。”呂玮亦跟着應和上來。
“來日方長,使者不妨多在朕的瑀都多待些時日,瞧瞧此處的風土人情。”
“既然皇帝陛下如此言說,吾定當如此。”蕭睿禛端着酒杯一飲而盡,又說:“宴之樂樂,又怎少的了一曲舞劍呢?”
聽這句句陰陽怪氣的話,是人皆不知眼前之人究竟意在何處?轉而一個個皆投以不解的神情。
“臣女願鬥膽獻上一舞。”
聞聲望去,隻見司徒雪赫然出現在衆人視線之中。
“原來是大将軍的愛女,朕準了。”
“謝皇上。”
不肖一秒,慕容琂亦跟着附和一語,“臣亦願獻上一曲,以賀今日之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