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這話,那人連着收回了臉上的笑容,“下官知錯。”
慕容琂卻未再多言一語,轉而進了驿站。
司徒桀轉眼給了尤玚一個眼神,随即立馬派人替換了驿站中所有守衛的衙役。
“這位大人莫太在意,王爺素來愛說玩笑,辛苦各位兄弟了。”轉而掏出一包銀錢放在他手中,且輕拍了他的肩膀。
“謝将軍。”維諾的低下頭來,恭敬的迎着他們入驿,轉而悄悄捏過寬大的袖子,偷抹額上一頭冷汗。
轉眼兩日過去了,東靖使團的儀仗隊伍也行至驿站數百裡外,團中西瑀官員事先派出先遣人員快馬加鞭趕至驿站。
“王爺,将軍,使團與公主即将跨過墨河。”
“甚好,尤玚,你先帶一對人馬前去相迎,我與王爺這就趕去。”
“唯。”
“切記萬事小心。”司徒桀一再叮囑到。
“尤玚領命。”拽緊缰繩,随即領着一隊人馬揚長而去。
清風微揚平靜的河面,掀起絲絲漣漪,路旁柳枝順勢搖曳......
長長的橋面上,随風迎面走來一對聲勢浩大的儀仗,瞧得蹲在河邊洗衣的人兒眼花缭亂。
“你瞧,若是有一日我也能坐上那轎子,我定也要如這般。”一女孩甲手捧粗厚的棒子滿眼羨慕的望着那橋上的儀仗。
“你呀,也就别再做白日夢了。”身旁的一婦人嬉笑給她潑了一瓢冷水,“借着這水瞧瞧自個兒的手中拿的什麼吧,再看看别個兒手中抱的金枝玉葉,你啊,也就這命。”
連着收回手中的洗衣棒,被她們打趣的嬌羞的低下頭來。衆人見之,瞬時發出聲聲嬉笑打鬧聲,随風穿過窗缦,引得駕内的金枝投來羨慕的眼光。
“慢着,你是何人?”換了另樣身份的蕭睿禛順手阻攔了來人的腳步。
“臣司徒桀奉命帶旨前來相迎,請公主領旨。”
“永平聽旨。”駕内傳出悅耳動聽的溫柔聲。
聞東靖皇室有女初長成,其貌賽過西施,此刻親耳聽得此聲,不由引得衆人迫不及待想要望上一眼。
兩個侍女小心登上車駕,緩緩推着車門向兩邊去,一個披着紅色霞帔的美色人兒緩緩出現在衆人面前。
在場之人無不皆愣幾秒,方才從那兒收回自己的眼神。
“斯聞東靖皇室之女娴雅淑德,淑慎性成,克娴内則,淑德含章。着即封淑貴妃,欽此。”慕容琂身旁的内侍在前對着衆人高聲宣讀。
“永平領旨。”
挺拔起身子,雙手緩緩伸展而後堆疊平放在額前,在侍女的攙扶下,彎腰行禮。
“公主不必多禮,本王是皇上的兄長慕容琂,今日替陛下前來迎公主,還望公主見諒。”慕容琂駕馬緩緩走到駕前。
“有勞王爺了。”她溫婉謝過,繼而合上車門。
“起駕——”小厮高聲一喝,駕前士兵立即提起手中缰繩與旌旗。
随手喚尤玚,在他耳邊默語幾句,轉身便見他快馬離去。
星垂夜幕降臨,一行人安然回到驿站,安排好使團衆人,尤玚跟着司徒桀進了房間,關好房門,轉手從懷中衣襟裡掏出一把殘肢斷箭。
司徒桀并無言語,平靜的拿起那殘箭,仔細的打量着箭身,指尖依着箭矢的棱角緩緩移動,忽的抵在箭頭上。
“這件事還有何人知曉?”
“将軍,除我之外無人外傳,身邊跟随皆是心腹之人,我已命他們處理好了現場,那些人的身份我也已命人快速去查。”
“好。”司徒桀一把放下那箭,“你先下去安排好明日行程吧,肅王那兒也不可掉以輕心,命你麾下的人注意點。”
“唯。”
尤玚離去片刻,司徒桀轉身便去到肅王房中。
子旭與衛彧兩人如兩隻門神般站在門前,誰也不搭理誰,不知的,好似兩人是欠了誰錢的冤神。
也不知守了多久,司徒桀才緩緩從裡面出來,看到出來的人影,子旭像個孩子般高興的站在慕容琂身邊。
“公子,都忙了一日,可要子旭去給你備點吃食?”
“嗯。”慕容琂微微點了點頭。
他麻溜的便下了樓去,慕容琂随即在衛彧耳邊呢喃了幾句,轉眼便到一處不起眼的地方,瞬時從袖中掏出一隻鴿子,對着空中便放了去。
翌日,皇城小厮便收到來信的鴿子,轉手便快速遞交到呂玮的手上。
取下鴿子腳上的竹筒,看了一眼條中的内容,随即匆匆前往大殿同慕容瑾商議,派遣城門衛軍前去接應,而不需三五日便可回到都城,屆時呂玮将帶百官在城門盛裝相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