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候多時了,你若想盜竊我府中财務,何不直接找我,也不至于在這般情景下讓你我相見不是。”隻見他着一身華衣,立于衆侍衛前面,手執一紙扇,在胸前輕輕搖晃。
司徒雪沒有回答隻言片語,左手默默舉起劍來,右手五指握在劍柄,将劍拔出,她那美麗的雙眼倒映在那狹小的劍身上,瞳孔中散發出一抹冷漠,淡定,從容……
寂靜的夜幕下,發出陣陣的響亮聲,“蒼蓈……”“乒乓……”,刀劍碰撞砍打的聲音清晰的傳入每一個人的耳中。
微涼的風,靜靜的為之鼓舞着,清風中花的馨香被濃濃的腥味替代,終是寡不敵衆,以一對十的車輪戰中,她已精疲力盡。
忽而,一鋒利的長劍直直的穿過她的肩膀,清晰的疼痛通過神經傳入大腦,鮮紅的血,沿着鋒利的劍端跳落在冰涼的地上。
立馬調轉劍身,反向刺入那人腹中,且以迅雷不及耳的速度拔出,溫熱的血,噴射而出,明淨的劍身變得通紅。
那人如墜落的花瓣安靜的倒在了她的身邊,一劍橫過,迅速割斷了另外一人的喉嚨,溫熱的血噴射而出,直接濺落在她的臉上,以及她那一身黑色夜行衣上……
衆人見她,皆停足,不敢上前,彼此互相觀望,惶恐不安,誰也不敢輕易圍上去。趁此時機,翻過房檐,逃往城外。
然,追趕而來的人沒有放松絲毫,沿着她的血迹步步緊逼,朦胧的月,小心的為她指引着前行的方向。
淩晨的風很是淩冽,肩上的血沿着手臂,爬着劍身一滴滴無聲的滴落,圓潤的身體敲打着沿途叢生的野草。
站在巍峨聳立的懸崖上,看着眼前陡峭的山峰,月色下,山間的迷霧将它險惡的模樣深深的遮掩。
風,輕劃過她的臉。
捂着肩膀上的傷口,血一點一點浸濕她的衣衫,順着早已麻木的手臂,攀附着修長的劍身滴落……濃稠的腥味一點點替換了風中的味道。
回過頭去,看着那無數緩緩追來的身影,前面已是萬丈深淵,無路可走。
身後的人兒也趁此時機緊緊的圍了上來,此時的她,如牢籠中的鳥兒,折斷了飛翔的翅膀,唯有透過牢籠眺望籠外蔚藍的天空。
“前方已無路,還不束手就擒。” 緊追不舍的人兒向之發出嚴厲的警告聲。
她攥緊手中的劍,他們亦緊握手中的劍,誰都不願事先放下手中的劍。
“此地不會是我司徒雪的埋身之地。”心中暗自默念,雙眸中露出堅定的神情。
“你已無路可走。”
“哦,是嗎!”她的臉上露出一抹微笑。
随即擡起頭來,直視他們的雙眼,司徒雪的瞳孔中透出一股寒流,風裡散發出死亡的氣息,劍上的血液再次變得濃稠……
“你……”他抓着她的劍,艱難的吐出最後一字,她的劍直進深入他的體内。
“誰說我已無路可走。”臉上露出邪魅的笑容,嘴裡發出傲視的話語,直接從他體内拔出劍來,溫熱的血再次噴湧而出。
看到那靜靜躺在地上的人兒,他們的眼中透着驚慌,“怕什麼,就她一個人,還受了如此重的傷,将她帶回去,相爺定有重賞。”一人兒大聲的說。
他們将她緊緊的包圍,她從容的看着那漸漸圍上來的人,握劍的拳頭攥的更緊,手背上的青筋凸現。
突然,一道亮光快速的從她眼前閃過,“蒼啷——”一聲,身體旋轉,繞到那人的一旁,鋒利的劍,劃過他的盔甲,擊落他的頭盔,忽而,又一人突然從身後襲來,鋒利的劍再次劃過她的肩膀,一道鮮紅的血痕出現在了她那雪白的肌膚上。
又是一劍,從側身而來,迅速的躲過,突然“嘭......”的一聲,單膝着地,以劍做杖,支着疲倦的身體,顫抖的手,纖細的五指仍緊握成拳。
他們如獵人般驕傲的手執獵器,一步一步小心的向她靠近。
“哈哈——”司徒雪突然仰天大笑,捂着肩膀,撐着劍緩緩的站了起來,而後轉身縱身一躍,毫不猶豫的從懸崖上跳下。
她墜入了崖下的河流,水将她層層包裹,冰涼的十指透過衣衫撫摸她的肌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