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吉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因為背後編排别人而給人道了歉,結果自己一不小心又在瞎說了,于是讪讪地閉嘴走人了。
聶勳言的視線重新落回到面前的光腦屏幕上,但是卻感覺眼前熟悉的文字有點兒讓他看不進去。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元越喜歡誰和誰般配跟他有什麼關系,可是他聽到佩吉說元越和别的Beta般配的時候心裡有點兒悶悶的。佩吉說的那個Beta應該就是之前在中心宴會廳和元越坐在一起的那個,應該是他的室友。
喜歡元越嗎?聶勳言自己問自己,他内心的客觀回答是有好感,但是他還沒辦法把這種好感定義為喜歡。因為這中間摻雜有他對Beta群體的恻隐,對元越個人人格的欣賞,以及那還沒有得到答案的白桃味信息素的影響。
聶勳言的信息素紊亂是天生就有的,為此聶家下了很大的功夫。在醫治無果之後聶家開始找一些Omega嘗試他們的信息素是否能夠安撫聶勳言。聶家給予的報酬非常高,所以那些Omega都非常配合。但是效果并不怎麼好。
隻有很小一部分的Omega信息素對他有用,但是隻是微乎其微的作用,甚至可以忽略不計,這麼多年一旦出現信息素紊亂基本都是聶勳言自己熬過來的,他已經習慣了這個伴随了自己多年的症狀。所以也基本對找到解決方法不抱希望了,隻有家裡人還一直在尋找方法。
那天雨夜從廢棄器材室醒來的時候他整個人其實是很懵的,但是殘存在腦海裡的對白桃Omega信息素的記憶讓他大概明白發生了什麼,也意識到這個Omega信息素能夠安撫他的信息素紊亂。他本來應該把這件事告訴家裡人,然後盡快找到這個Omega,但不巧的是他發現了留在衣服上的灰色毛發,知道那個Omega可能已經知道了他的秘密。如果把這件事告訴他家老頭子,能夠安撫他的信息素紊亂再加上知道他的獸化秘密,老頭子大概率會把人關起來。雖然老頭子不至于對一個Omega怎麼樣,但是總歸之後的生活一定會受影響。
其實他自己真的已經習慣了信息素紊亂的症狀,找不找得到能安撫他的Omega他也并不是很關心。尤其是他也不喜歡把自己的弱點完全教導員别人手上,就算對方是個Omega,甚至有可能成為他的伴侶。所以他并不太急着找到那個人。
可是聶勳言沒想到自己剛到巴滕軍校的第一天就發現了線索,試探之後他基本可以确定元越就是雨夜裡的那個人,但是他居然是個Beta。不排除當時在場的還有第三個人,但是聶勳言覺得這個可能性微乎其微。那個人就是元越,因為他聽到了布裡奇斯說他也聞到了白桃味的信息素。所以元越身上有秘密,而且這個人還挺難纏的。
雖然解開這個秘密自己大概率就能找到解決自己信息素紊亂的方法,但是就像他一貫以來的想法一樣,他确實不太可能把自己交到别人手上,所以暫時不急着揭開元越身上的秘密。隻是簡單警告了一下他不要把不該說的東西說出去,他是個聰明人,所以聶勳言相信他就算真的發現了自己獸化的秘密也會守口如瓶的。
之後就是知道元越在一潭死水般固化的巴滕軍校裡掀起了軒然大波。他并未掩飾自己對元越的欣賞,因為他做了自己在上學期間因為身份立場及個人規劃而無法做的一件事,所以他對元越的感情真的有點兒複雜。之前找到元越要他配合自己搞這麼一出,除了元越是最合适的人選之外,很難說自己沒有其他私心。
聶勳言扯了扯系的有些緊的戰術腰帶,把手中的光腦丢給了旁邊的一個教官,什麼也沒說就一個人徑直上了停在一旁的飛艇。
“聶上将給訓練計劃做批複了嗎?”看到聶勳言走了,一旁有另一個Alpha教官走過來詢問。
“沒有啊,這上邊什麼批複也沒有,連标記都沒有。”接過聶勳言丢過來的光腦的那位教官回答道,“不過他好像心情不太好,難道這個訓練計劃這麼爛嗎?”
十五分鐘後,所有人都以準備完畢,沒有準備好也沒辦法。全體巴滕軍校學生集體進入了維拉星的原始森林,向着森林深處的駐紮地進發。
“喂,元越,你到底要幹什麼啊?為什麼一進來就讓我甩掉想要跟我們一起組隊的人跑來跟着那三個人?”時北淳問身邊一直在盯着之前星艦上玩卡牌那三人的元越。
所有人剛剛進入森林并沒有分散地特别開,大家都還是習慣性地和自己關系比較好的人一起行動,因此森林裡都是兩人到五人不等的隊伍,很少見到單獨行動的人,不論是Alpha還是Beta。
時北淳和元越剛剛進入森林的時候有很多Beta過來表示想和他們一起組隊,時北淳對此沒意見,可是元越卻一反常态地拒絕了那些Beta,反而是拉着他一直在注意卡牌三人組的動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