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元越回到宿舍的時候已經是十點多了。他剛一進門已經洗漱完畢坐在床上的時北淳就率先開口:“學校就這麼大你又不是第一天來了還能迷路,去掃個操場也能掃到這個時候?”
熟悉的刻薄語氣,元越沒在意,一邊啃着回來路上買的三明治,一邊含糊不清地回答:“那會兒外面下那麼大我不得先避避雨嗎?要不然早成落湯雞了。”
注意到元越在啃三明治時北淳的眉頭輕蹙,“你沒吃飯?”
“這不正吃着嘛。”元越拉開椅子坐下,“這會兒有熱水嗎?再沒有我就去隔壁宿舍借用浴室了。”
“有。”時北淳說完之後就不再開口了。
元越舒舒服服洗了個熱水澡出來看到時北淳還沒睡,又想到在廢棄器材室遇到的那個高大Alpha還是沒忍住問了一嘴:“北淳,你有沒有見過有獸化特征的人啊?”
“什麼獸化特征?”
“就是長尾巴或者毛絨絨耳朵的那種。”元越解釋道,手還比劃了兩下,兩個指頭比在頭頂上彎了彎。
一想起那個Alpha那一對手感特别好的毛絨耳朵元越就感覺自己的手有點兒癢,又忍不住搓了搓。
元越覺得自己沒說什麼過火的事情,但是時北淳聽完他這個回答之後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臉色一陣青一陣紅的,最後語氣非常惡劣地回了一句“沒見過”就一掀被子鑽進了被窩。
這個元越什麼時候開始變得這麼不正經了?他說的長着毛絨絨耳朵和尾巴的,那不就是那些Alpha上課時偷偷在看的色情雜志上的Omega的打扮嗎?什麼貓耳兔子耳的,居然還來問他,他是不是最近被布裡奇斯那群人欺負的腦子不正常了?
元越一臉懵逼,怎麼是這個反應?不知道就不知道呗。元越撓撓頭,也沒再說什麼。
兩個小時後,巴騰軍校廢棄器材室。
聶勳言是被一陣歡快愉悅的音樂吵醒的。他的頭有點兒疼,伸手直接把那個在他耳邊響的小東西捏碎了。拿近一看是個很小巧的電子鬧鐘,而且好像還是小蘋果的樣子。
一條長腿一屈他就坐了起來,這才發現自己沒穿衣服,身上和身下分别蓋着和墊着一張被單,全身上下隻剩一條内褲,這會兒已經幹了,但是貼在身上并不舒服。
聶勳言揉了揉眉心,巴滕軍校有什麼人這麼大膽敢扒他的衣服?
他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環境。他的夜視能力很好,一下子就看到了挂在不遠處架子上的衣服。他起身先去把衣服換上,已經晾幹了。
這裡是巴滕軍校的一個廢棄的器材室,他知道。他也記得自己進來的時候這裡有一個人被他按倒了,但是之後的事他就不記得了。
聶勳言是今天才到的首都星。因為信息素紊亂的老毛病突然又犯了,他被臨時從前線戰場上換了下來,臨走前他做的最後一項安排是讓他的副官接替了他總指揮官一職。
但是這項安排很顯然觸犯了某幾個家族的利益,他們本來就等着聶勳言離開好把前線總指揮的位子空出來。要不是聶勳言心裡清楚自己的信息素紊亂發作的完全沒有規律,他都要懷疑是那群人故意讓他犯病了。
但是那群人沒想到結果是聶勳言人離開了,位置沒空出來,等于現在總指揮官這個位置還是掌握在聶家手裡。所以聶勳言一到首都星埋伏在暗處的人就動手了。
聶勳言的信息素紊亂症是娘胎裡帶出來的老毛病,這麼多年一直都治不好,他試過很多Omega的信息素,但是都沒什麼用。可是這次居然起作用了,那個被他按倒的Omega是誰?他雖然當時意識不太清楚,但是他記得他聞到了令他感覺非常舒心的白桃香氣,不對,好像是荔枝香氣,然後自己的痛苦就慢慢地減輕了。
他身上的傷應該也是那個不知姓名的Omega幫忙治療的,隻是那人的膽子實在是大,居然敢扒他的衣服。一個Omega孤身一人出現在廢棄的器材室已經很奇怪了,居然還敢脫一個陌生Alpha的衣服。
巴騰軍校什麼時候有這麼大膽的Omega了?隻是人這麼膽大卻直接離開了。
聶勳言想起剛剛被他捏碎的那個小東西,走過去撿了起來。
這個Omega甚至還很貼心的留了一個小蘋果電子鬧鐘在這裡,是怕自己醒不過來被人發現嗎?聶勳言的嘴角微不可察的勾起,覺得很有意思。隻是可惜了,那個小鬧鐘已經被他捏成了一堆殘骸,如果能找到那個Omega他就賠他一個新的小蘋果鬧鐘。
聶勳言站起來一邊活動了一下手腳,一邊心想在巴騰軍校裡面找一個Omega應該不難,畢竟這裡大部分都是Alpha,Omega多是學校的工作人員,比如說校醫院的護士大部分就是Omega,反正不可能是學生就是了。
等等,護士?聶勳言撿起了地上的白色床單低頭嗅了嗅,雖然款式看不清楚,但确實是消毒水的味道。所以救了他的人難道真是巴滕軍校校醫院的一個Omega小護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