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時竟猝不及防被偷襲,耳垂被附上一排牙印,脖頸一下子就紅了。
“你!”
還沒讨責,嘴唇又被襲擊了。
别時竟:“……”
别時竟真的服氣了,蓄起的氣一下子又癟了下去。
大庭廣衆之下,於濯塵真是放肆。
他有些心虛,偏頭看過去,正對上兩雙炯炯的眼睛,霎時間,六目相對。
江締:“……”
言鳴:“……”!!!
别時竟:“…………”
於濯塵輕笑了一聲,被别時竟面無表情地踹了一腳,鞋印清晰可見。
意識到不妥當,江締這才把話題重新拉回來。他咳了咳,朝别時竟和於濯塵介紹道:“他是阿鳴,我曾經的朋友。”
和江締這種在實驗室核心區域做打雜的不用,言鳴也就是阿鳴當初隻是一個初級學員,連進實驗室的資格都差一點。
Gene特調研院裡面的不僅僅是因為自身能力而進入的研究員,也有一些合乎常理資格通過的外圍打雜人員,這類人一般就會負責最基本的實驗室材料配送,而後跟各個實驗室負責人對接。
阿鳴的能力是有的,但還遠遠不夠。按照習慣,他會慢慢熟悉這種雜活,而後一步步成為實驗室内部人,總有一天,他可以憑借自己的能力和資質做自己夢寐以求的實驗。
這是對于他們這些天賦不及他人的一條特殊路線。
雖然苦,但多的是人趨之若鹜。
畢竟對他們來說,什麼路不是路?再者,學無止境,他們隻是現今欠缺,不是永遠。
江締自然也承擔了實驗室的材料器材對接任務,一來二去的,就和阿鳴熟了起來。而借着這層關系,器材什麼的都會第一時間先行配送給江締所在的實驗室。
在實驗室做科研的日子很枯燥乏味,連程序都是重複性的,一次次開始,一次次實驗,一次次失敗,一次次總結,循環往複。
江締很少會打擾正眉頭緊鎖研究實驗的教授們,大多數時候都會在自己沒事的時候溜出去跟阿鳴相處。
時間一長,自然就熟識起來了。
“我還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江締感慨道。
阿鳴笑了笑:“我沒那麼重要,現在想來,沒那麼重要也不失為一件好事,最起碼我還能走到今天,挺好的。”
江締撣了撣大褂上的灰塵,其實灰塵已經貼合在上面了,混合着不知名的液體,在白大褂上索性變了顔色,壓根拍不下來,但總是有這種下意識。
聽了阿鳴的話,江締意味不明地回應:“是啊,挺好的,有時候真的覺得,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但轉念一想,有些安排事在人為。”
言鳴收拾好心情,再度打出感情牌:“江哥,現在我也可以進實驗室做着我所向往的實驗了,你也會為我開心的吧。”
“我總想着自己能夠再成長快一點,這樣就能和江哥一起做我們想做的實驗,我本以為沒什麼機會了,但是命運還是公平的,這個機會又擺在我面前了不是嗎?”
江締不會聽不出他的意思,曾經堅定的想法被這麼一說,突然有些搖搖欲墜。
故人相逢,盼的還是故事。
說到底,江締的去留終究是他自己的選擇,若他要走,東臨大概也不會強留。
於濯塵說:“不擔心嗎?”
“擔心什麼,他會走嗎?走就走吧,選擇權本來就在他手上,更何況,我覺得他不會選擇這個選擇。”
别時竟老神在在地眯眼,說話的語氣仿若世外高人,逗得於濯塵又有些心癢。
“三。”
於濯塵瞬間熄了想法:“沒想幹嘛,别倒數了,聽着害怕。”
“你最好是。”
.
言鳴還在再接再厲:“我們兩個人是現在唯一知道的最多的了,隻要你願意,最後的成果還是會從我們手上研制出來,到時候就是人人景仰的功臣。”
江締扶額:“我沒有這個想法。”
“沒關系,目的一樣就夠了不是嗎。”
江締沒搭話,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别時竟兩人的方向,卻恰好被對方捕捉。
别時竟清冷的聲音說着基本的事實:“東臨不會逼迫你,你知道的。”
江締張了張嘴,點了點頭。
言鳴一看有戲,看了一眼别時竟,蓦地想起了對方的身份,語氣裡帶有一些不易察覺的興奮,說道:
“我聽聞當初别主任有很多新的研究,這位就是她的孩子吧,說來也巧,現如今研究院的資助者也是别主任的丈夫,也算是緣分了。”
江締擡頭看他。
言鳴覺得自己說到了點上,搜刮出所有自己的已知信息,侃侃輸出:“江哥你把你知道的,還有别主任留下的以及我們現在所擁有的結合起來,研制出新的特效藥指日可待。”
他展望未來,仿佛已經看見了勝利的曙光和千萬人的歡呼。
在他已經在規劃以後把别墅買在哪裡的時候,江締給出了自己的答案:“你走吧。”
猶如一桶冷水從上潑到下,全身無一處幸免。
“能給我一個理由嗎?”
他不死心地問。
“我知道你真正從我這想要的是什麼,不管我有沒有,我都不會交待出去,這是我永遠都不可能做的一件事。所以,你回吧,阿鳴。”
言鳴一向的好口才頓時啞口無言,他看了看江締,從他眼裡看見的隻有堅定。
弄巧成拙了嗎。
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
言鳴靈光一現,突然想到了什麼,愣愣地看向别時竟,後者連個眼神都沒給他,唯有他身旁的於濯塵帶有距離感地沖他友好一笑。
原來如此。
江締直白地說了:“無論别主任給了留下了什麼東西,都不是外人該觊觎的,連我都不配,更何況其他。”
屬于别時竟的東西,從始至終都隻會有一個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