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铖的目光閃了閃,劃過在場幾位,未置一詞。
“現如今的消息隻知道對方是一名男性,在進行手術之前是一位具有狼的特征的新體征人,外在形态就是尾巴。不過現在一點蹤迹都找不到了,他是在一個月後的某一晚悄無聲息地失蹤了的。”
提到這裡,江締猶疑了一下,還是說出了後半句話:“所以其實對方是否還活着都不能确定。萬一對方的融合期過長,超過了一個月死在外面也是有可能的,所以說這條路隻有部分可能性。”
“不過一點希望也是希望,說不定真有那麼好的運氣。”
别時竟突然想到了昨天的自己,那種促發劑催生的所有苦痛,就像一座大山盡數壓在自己心頭,後來不知道怎麼,僅僅過了一夜,幾乎要将他蝕骨的痛苦隻剩微不足道的丁點。
他下意識看了一眼於濯塵,卻看見對方對着他挑了挑眉,明顯地讓自己看見了對方滾動的喉結。
别時竟:“……”
想報警。
他收回視線,把注意力重新拉了回來:“那位志願者如果真的活着,具體有什麼可以提供的?”
江締想了想,舉個例子:“血液應該是最明顯的例子。血液裡面帶了身體的太多東西,而那種特殊可以随着血液流到身體各處,如果對方夠特殊,一滴血液或許就可以止住最小的苦痛。同理,越多的血液裡面夾帶着越多的基因和抗體,所産生的效用就會越多,對于研制藥劑會更有效。”
“當然這些隻是理想化理論,不一定符合實際。”
别時竟了然地點點頭。
他走回自己座位上,雙手抱臂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頭頂的耳朵落到了於濯塵的手中也沒發覺,下意識躲着對方挑逗的意味,一來一回倒是玩得開心。
那頭錢铖還在問江締一些關于實驗的細節,蹇朝谇就候在一邊神情嚴肅地了解最新狀況,兩個小隊的其他人也悄無聲息地退離了辦公室,隻剩這麼四個人。
蹇朝谇聽見江締說“不建議把所有的重心都落在尋人身上,重點還是新一輪的研發”的時候自告奮勇:“江教授如果需要試藥什麼的,我完全可以勝任,在我身上都能發揮的藥效可能更有說服力。”
江締轉頭看了看他,他自是知道對方的具體情況的,思索幾秒覺得對方說的很有道理,随即點點頭:“需要的話一定。”
蹇朝谇得到了肯定的答複這才恢複一個旁觀者的身份。
那頭在認真地分析關于藥劑研發的問題,這邊有了正經名分的於濯塵不厭其煩地摸着别時竟的耳朵。
要說說開之後於濯塵收獲了什麼,其中一點那必定是曾經不适合久久逗留的毛茸茸的耳朵現在可以正大光明進行撫摸。
於濯塵覺得,那一對上面就好像寫着他的所有權。
這一點是我的,那一塊兒也是我的。
半晌别時竟都沒反應,於濯塵才終于又把注意力落到對方的發呆上,他擠進别時竟交握地胳膊處抽出來對方的手,使了些力道捏着他的手指,問:“在想什麼?”
别時竟從思索中抽離出來,腦海裡仍然是得不到答案的分析,見於濯塵這般什麼事也沒有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直白地問他:
“想你到底是誰?”
於濯塵笑了一聲,看向他正要說什麼,又低頭笑了幾下。
别時竟:“……”
别時竟面無表情。
他似乎是沒想到别時竟會問出這麼沒有厘頭的問題,一本正經道:“你男朋友。”
别時竟:“哦。”
“我承認了?”
於濯塵一聽猛地拉過他的手,貼上自己的臉頰,忍了忍沒忍住偏頭親了一下他的手指,質問:“這才過了一夜,就要翻臉了?”
他歎了一口氣,戲精上身,委屈巴巴:“你這是提上褲子不認人了啊,你忘了苦等你的原配了嗎?我……”
别時竟猛地一下捂住他的嘴,面無表情命令:“閉嘴!”
於濯塵确信自己沒看錯,别時竟的臉上有一些薄紅,很淡很淡,覆在臉龐上。
可愛。
“咳咳咳……”於濯塵剛要說什麼,突然被一陣咳嗽聲打斷,轉過頭就看見兩雙眼睛直勾勾盯着他們,表情一言難盡。
於濯塵:“……”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将别時竟的臉按在自己肩窩,提前避免了對方的害羞,看着那頭還沒有放棄盯着他們的兩個人,笑着說:“好看嗎?”
“你們倆……?”
錢铖還好,沒什麼特别的反應,倒是江締,一副活久見的樣子,疑惑地問道。
“如你們所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