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問别時竟：“我說完了，你之前不是有什麼想要說的嗎，現在問吧，我知無不言。”

别時竟嗯了一聲，視線落在於濯塵的胳膊上，語焉不詳道：“室内戴什麼冰袖？”

於濯塵順着他的視線看到了手臂上白色的冰袖，将整個臂膀完整地遮擋起來。

“防曬。”

别時竟沒問室内防什麼曬，提出了另一個問題：“為什麼隻戴一隻？”

於濯塵剛要回答就被打斷。

“為什麼不讓我看看你的胳膊？”

於濯塵哂笑一聲，調侃他道：“哪有這麼多為什麼，你是十萬個為什麼嗎？”

别時竟置若罔聞：“為什麼不敢看我？”

話音剛落，於濯塵蓦地逼近别時竟的面龐，距離之近可以感受到對方的氣息。一呼一吸都噴灑在對方的臉上，連毛孔都能感受到一絲被帶動的癢意，鼻尖幾乎相貼。

於濯塵這麼做，别時竟竟也不避不讓，就這麼看着他。

於濯塵有些生氣，伸手掐住他的下颌，語氣有些瘋：“你想幹什麼？嗯？心疼我還是可憐我？我不知道我有什麼需要你可憐的，既然沒有什麼想法，就不要一而再再而三說一些似是而非的話了。”

此刻的别時竟好像一個懵懂無知的人，這番話之後還要提出自己的疑問：“為什麼？”

於濯塵好像被氣笑了，對于他的問題卻還是直白地剖析自己：“因為我會當真，我會多想，懂了嗎？”

“對不起。”别時竟回答的萬分誠懇。

於濯塵覺得很沒意思，他不想聽見别時竟的道歉，不管是因為什麼，他從來都不需要道歉。他沒有道理為自己的一廂情願買單，這沒有理由。

情緒情感由自我發生，别人沒有理由成為承載者，沒有義務負責。

他松開鉗住别時竟下颌的手，用拇指抹了抹被自己按得有些發紅的皮膚，擦拭的力道有些重，像是要抹掉一切自己留在他身上的痕迹。

他義正言辭道：“你不用跟我說對不起，你從來都沒有任何對不起我的。”

兩個人的距離真的很近，屬于别時竟的氣息無孔不入，盡數鑽入自己的感官，讓他一時很難掙脫。

蓦地，他感受到自己的嘴唇觸到了什麼。

於濯塵有些驚駭，猛地往後仰了仰頭，有些不敢看别時竟。

真是一場烏龍，靠得太近，說話的時候不小心挨上了一點，不知道别時竟會不會因此厭惡他。

又辦砸了一件事。

他正黯然神傷，卻又感受到一陣真實存在的觸感，壓在自己的唇上，久久不曾離去。

於濯塵有些錯愕，看向追着他的動作壓上來的别時竟，目光一錯不錯地看向他。

這個距離，才是最近的。

别時竟伸出舌尖舔上於濯塵的唇瓣，細細描摹着他的唇線，反複如此，将他的唇啃噬得發亮。

對此，别時竟還不滿足，舌尖深入，擠開了於濯塵的唇縫，就要硬生生往裡探，被齒間阻擋。

他敲了敲於濯塵的肩頭，命令他：“放我進去。”

於濯塵終于回過了神，強行撕開别時竟，按着他的動作，呼吸有些急促，嗓子喑啞，迫切道：“這究竟是什麼意思？”

别時竟舔了舔唇，挑眉：“看不明白嗎，我在親你啊。”

“那句對不起……”於濯塵有些猶疑問道。

這不就是你給我的答案嗎。

别時竟輕笑，眉眼彎彎，附耳到於濯塵耳邊，輕聲道：“啊忘記和你說了，那句對不起其實是因為，我要親你了，所以提前給你打個預防針。”

於濯塵偏頭看向他，距離很近，鼻尖再次相貼，他放輕動作，像是耳語：“所以你的答案到底是什麼？”

别時竟跟他說悄悄話：“我要拉着你跟我一起下地獄。”

說着擡首咬上他的鼻尖，留下一點齒痕。

於濯塵猛地掐住他的脖頸，力道并不重，更像是一種警告。而後手掌上移，逐漸移到别時竟的下颚，溫熱的手掌灼燒得别時竟想要逃離，卻不被允許。

於濯塵盯着他，目光緊緊銜住對方，拇指撥弄着他的下唇，按壓的周邊有些發白，旋即卸了力道，迅速歸于紅潤，水光涔涔的。

他說：“不，我們要攜手去遠方。”

而後探首過去封住了他的唇，舌尖靈活地直接撬開别時竟的唇間，勾住對方的舌頭，無限暢遊。

兜不住的液體從嘴角溢出，被於濯塵擡手擦去，良久終于松開了别時竟，一手掌在他而後，額抵着額呼吸，輕聲笑道：

“你真是要玩死我了。”

話落又吻了上去，好久不肯放過别時竟，拉着他一起浮沉。

寂靜的屋子響起一道誘哄的聲音，帶着濃濃的蠱惑和不經意的笑意：“小貓，要學會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