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之前的檢驗結果出來了。”
褚寂旅漫不經心:“如何?”
“沒有異常。”
他動作一頓,擡起眼眸看向褚付昇:“你是說,這個耳飾一點端倪都沒有,就僅僅是一件首飾?”
褚付昇如實彙報:“結果顯示确實如此。”
末了,褚寂旅蓦地一笑,意味不明道:“看來我們要親自讓他看見東西落于人手的場面了。”
“這可怪不得我。”
他将視線落在窗外,不算明亮的光線照不進書房,給這寸方地增添了幾分寒涼。
書房窗外有一顆很大的樹,樹蔭常年籠罩在這頭,絲縷光線奪巧瀉進窗台,仍舊照不亮一室的冷寂。
褚寂旅就喜歡這樣的環境。
沒人敢有意見。
他漠然開口問道:“他怎麼樣了?”
褚付昇調出監控顯示屏置于他面前,同時言簡意赅彙報:“還沒有醒。”
“去,叫醒他。”
.
别時竟是被一盆清水迎面一潑沖醒的。
水是正常的水,沒有諜戰劇裡面摻了什麼辣椒水的路子,僅僅起到一個讓人迅速清醒的作用。
七月底的氣溫高得可怕,極度缺水的狀态下有這麼一盆水的沖擊,别時竟倒有些輕松。
窒息般的求生意識讓他睜開了眼,等待水流紛紛劃過眼界,他才得以抽出空隙睜開看向周圍。
按照空氣濕度來看,仍然是地下室,隻不過是底下幾層,這就不得而知了。
别時竟在褚宅住了十七年,除了地上部分和地下一層,其餘的地方都是未曾涉足到的陌生地界。
原因很簡單,他的行動一直以來都受到限制。
别時竟的左手被一個生鏽的手铐铐住,另一頭被吊在牆上的鎖鍊扣住。
行動範圍僅有短短一小片區域。
将他潑醒的人似乎隻是接受到這麼一個指令,一盆水潑過來就不見了蹤影,片刻也不多留。
周身的鈍痛感經過時間的洗禮更加清晰,側颚那處的劃痕鮮血早已凝固,被水一沖,隐隐有點發白。後頸被擊打的感覺逐漸加強,一股一股沖擊上大腦皮層,不過這一切對于别時竟來說并不算什麼。
他擡眼看向拷着的手腕,嗤笑道:“真是愚蠢。”
随即他手腕一彎折,幾處指節指節掰斷,輕而易舉就從手铐那洞裡鑽脫出來,又幾下操作将手重新接好。
同一時間,褚寂旅重新回到他的視線裡。
後者直直站在他的面前,無視他到底用了什麼方法掙脫,或者根本就沒想過能把他禁锢住。
褚寂旅開門見山:“密碼到底怎麼開?”
别時竟心存疑慮,但不動聲色,保持沉默,等待對方透露更多消息。
果不其然,對方繼續精确。
“耳釘怎麼打開?”
别時竟其實也不知道,這個東西裡面到底還存在什麼東西,從菲裡希佧當時的語氣和判斷大概别栀放進去了很重要的東西。或許之前他還有些疑惑,但現如今褚寂旅圖窮匕見的迫切感,别時竟好像明白了什麼。
至今他都沒有勘破其中的玄機,但并不妨礙他來刺激褚寂旅。
他哂笑一聲:“你不是機關算盡嗎,有本事你知道開啊!想求我也是有要求的,去自首吧。”
褚寂旅咄咄逼問,傾身上前掐住别時竟的咽喉,将人後退抵至牆上,低吼:“我問你怎麼開!”
别時竟從來都不是一隻軟綿綿的羔羊,正相反,他是在褚寂旅刺激下長成的一匹狼,血性刻在骨子裡,專咬該咬之人。
越是刺激,他越是興奮,伸出因為用力而青筋暴起的手臂,避過對方阻擋的動作,反之也掐上褚寂旅的咽喉,力度之大,連對方一時間險些招架不住。
終是褚寂旅率先退了一步,他撤掉了手上的力道,掰開了别時竟扼住他的動作,譏笑一聲,擡手往門口招了一下。
褚付昇拿着一針藥劑靠近了二人。
褚寂旅撿過針劑,端到别時竟面前,耐心地引導:“猜猜這是什麼?”
别時竟因為過度缺氧又呼吸到新鮮空氣而靠牆咳個不停,頭頂的耳朵都随之顫抖不斷,身後的尾巴一卷一卷,盡數收在身後。他無暇顧及褚寂旅到底要做什麼,或者說他不在乎。
見他不搭理,褚寂旅含着笑意的聲音響起:“你還記得今天是幾月幾号嗎?”
這句話别時竟聽清楚了,渾身一怔。
對方對他的反應表示很滿意,接着說:“還有五個小時。”
他把針頭往别時竟面前又湊了湊,好心解釋道:“這是摻了特效藥的促發劑,既含有你不喜歡的東西,還有引導你早些進入痛苦的誘發劑。你會喜歡的,對嗎?”
别時竟未置一詞,冷冷地看向褚寂旅。
“你還有回旋的餘地,告訴我,打開它的方式到底是什麼?”
“不說,等這藥進入你的身體,開始發揮效用,你的意識逐漸模糊,到時候,就什麼都會說了。”
“你自己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