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澈突然被點醒了,是的,确實是如此。從頭至尾,都沒有任何一件事情逃離過特效藥的範疇,它就像一個精神寄托,人人深知其危害,但是人人都脫離不開,為了它趨之若鹜。
他恍了恍神,看見了弗谖隊長,自然道:“於隊。”
於濯塵笑着擺擺手讓他不用拘謹,随後目光轉了一圈又落在别時竟身上,挑眉問:“看我做什麼?”
别時竟:“誰看你了,我隻是在看這座島的夜色。”
於濯塵氣笑了:“行,你說是什麼就是什麼。”
沈澈:“……”
沈澈意識到,沈澈理解,沈澈遁走。
别時竟質問:“你做什麼趕走我隊員?”
“我什麼也沒幹啊,請隊長明鑒!如果我也是你的隊員,你也會這麼護着我嗎?”於濯塵突然發問。
别時竟眼皮劇烈地跳動一下,這人抽什麼風。
他冷漠應答:“不要。”
“我說假如……”
“沒有假如。”
别時竟毫不留情:“你要真的是我隊員,我辭職。”
於濯塵看着他,從咽喉間擠出哼笑:“真無情啊貓貓隊長。”
打趣完這才說起了正事,於濯塵對于正事一向都是兢兢業業,絲毫不拖泥帶水。
“直角島就像是個中轉站,或者說垃圾填埋地,真正的垃圾還在别的地方未曾運過來,所以我們不能把目标單隻鎖在這麼一個地方。”於濯塵認真地說出自己的分析。
他正經起來連别時竟都多看了幾眼,才順着他的話道:“是。同樣的,我也有個預感,東臨有個地方太适合藏污納垢了,簡直就是不二之選。”
於濯塵無奈一笑,“沒辦法啊,蟑螂太多了,都開始四處流竄了。”
“抓住那隻一直繁衍的罪魁禍首,蟑螂的消滅指日可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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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街巷中,一位身姿挺拔的男人在黑暗中行走,路面上的積水倒影出他那雙修長筆直的雙腿,再也追尋不到蹤迹。
他蓦地停住腳步,頭稍微偏移,眼睛看向身後的方向,沒多久繼續跨步向前,壓低了帽檐拉高了衣襟,轉眼消失在拐角處。
身後盯梢的人沒留意就讓人消失在了眼前,不死心地走到拐角處四處查看,确認目标确實已無蹤影,唾罵道:“艹!真他媽謹慎!”
他一邊罵罵咧咧一邊轉身意圖返回,豈料剛轉身就被直對着後背一擊,整個人瞬間踉跄着撲出去,摔在地上,趴在地上轉過身怒罵:
“他媽的哪個不長眼的孫子——”
唾罵還沒完就被掐住了脖子,霎時間像一隻抻長脖子的雞,要害全被掌握在了别人手上,不敢輕舉妄動。
他眼珠子骨碌碌轉了轉,正要出些歪門邪道的主意,脖子上的力道加重了,那人厲聲言道:“想快點死的話你大可以試試。”
男人讪笑兩聲,即便驚恐也不得不扯着臉皮笑道:“有話好說,有話好說。”
掐着他的人戴着帽子,帽檐下壓遮住了大半張臉,男人一時間看不清楚全貌,目光所及隻是他那緊抿的唇角,聽見他冷聲道:“跟着我做什麼?”
男人艱難地咽了咽口水,卻因為脖頸被控在他人手中咽喉無法順利滾動,使了點力道才順利咽下去,顫抖着說:“兄弟明鑒,我沒有——”
手上的動作更重了。
男人的面容因為缺氧逐漸變色,幾近窒息時才感受到對方放松了力道,心知這一下真的遭了,隻好哆哆嗦嗦全盤托出:
“是、是别人讓我跟、跟在你身後監視的……”
“誰?”
男人搖搖頭,使勁想了一陣又補充:“我記得那人帶來的人叫他褚先生。”
“褚付昇?”那人直白地吐露出一個名字。
男人一下子被喚醒了記憶:“對對對,是叫這個!指定沒錯!”
言罷便讨好地看向他,乞求他能高擡貴手放過自己。
那人松了手,男人大喜過望,還沒爬起來就被踹了一腳,這下沒那麼幸運了,頭撞到街角的台階沿上,砰一下撞上,兩眼一翻暈過去了。
那人隔一段距離看着,見他沒了動靜緊鎖着眉頭上前察看,發現隻是暈過去了才站起身,從兜裡掏出了幾張錢塞進男人的胸口處,望着昏暗的角落不吭聲。
褚寂旅。
他抿抿唇,動身一閃,消失在了巷口。